“怎么就我们俩。”林遇晚问。
“他们应该还没起。”
江步尧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江璐一大早也醒不来。程宁大概昨晚又奔小说里去了,正常作息竟然只有两个人。
林遇晚有些咋舌,茶庄里没有天然气,吃东西只能插电烤。幸好带来的中式糕点还没吃完,林遇晚填了填肚子。
早上的风微微吹拂着,里面夹杂着的冷气像冰箱一样。林遇晚迟疑了一瞬,还是帮忙拿着扫帚扫雪,屋顶上的她就爱莫能助了。
雪白的一层冰毯似的铺在地上,林遇晚扫着扫着,蹲下身伸出双手捏了个奇形怪状的球。
“席向秦。”
席向秦应声回头,就见一颗品相不怎么良好的超大版“荔枝”朝他飞来,好巧不巧,落在他肩上然后顺着前胸滑落,被席向秦右手托住,冰凉落在手心,人也清醒了不少。
林遇晚笑出了声。
席向秦长身玉立,大衣盖住的身姿依旧挺拔,他视线温和,嗓音不疾不徐:“雪球啊,昨天我那杯子里的雪球也是你扔过来的吧,准头不错。”
林遇晚:“我大学的时候参加活动,扔话筒给别人就没扔错过。”
席向秦眉梢一挑,他倒是记得这神通。
当年小姑娘在课堂上用话筒唱了一首歌,就扔给了底下三层台阶远的人民教师,把老师和同学都吓得不轻,生怕话筒掉地上。
正常人都会直接递过去,当然某些人太过紧张肢体动作比脑子先行一步也是有可能的。
掂了掂手心的雪球,席向秦轻松抛了出去。
林遇晚没看清,这白茫茫一片,她听天命往左边一躲,雪球刚好砸她脑袋上。
林遇晚:“!”
冰凉的雪外面一层瞬间化成了水,沁凉了她的天灵盖,背上一层鸡皮疙瘩。
“小叔!你怎么这么不留情!”
林遇晚把扫帚扔了,立刻要打回来。几番来回,席向秦身上“挂了不少彩”,林遇晚搓了搓冻红的手,终于得意了。
“这下开心了?不玩了,过来给你看样东西。”席向秦拍拍身上的雪说。
林遇晚不疑有他,信步走了过去,正打算开口问什么东西,忽然席向秦拨开她的围巾,瞬间脖颈的凉气进来了,这还不算,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贴上皮肤,简直冷得她一瑟缩。
“啊这是什么——”林遇晚低声尖叫,围巾里的冰凉凉的东西落在手心,她怔了一下,生气地甩给席向秦。
“骗子,没良心!”林遇晚以自己刚才对席向秦的信任感到羞愧,立刻甩手要走。
席向秦这时的笑声才止住,和颜悦色地说:“好啦晚晚,这次真不骗你,给你看样东西。”
林遇晚站在三尺之外,“我才不信。”
于是席向秦点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森林孔雀悠悠……再唱一遍,”
林遇晚听着这录音一皱眉,前面是她的声音,后面是席向秦的声音,她什么时候唱歌了?然后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果真应了那录音的“再唱一遍”!
林遇晚眉梢微蹙,又要发作,忽然觉得这歌挺耳熟。
席向秦走近道:“昨天晚晚突发奇想完善的音调很好听呢。”
录音已经结束,林遇晚思索被打断,又是疑惑又是不解。
昨天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
“那……回去可以修改一下曲子?”林遇晚试着问。
席向秦笑着点点头,招了招手,示意林遇晚过去。
林遇晚还有前车之鉴,这会子总担心席向秦再来捉弄她,犹豫了好一会,才重新拾起对他的信任,慢吞吞地走过去。
“你又要干什——”
拖长的尾音还没说完,林遇晚忽然被握住了双手,冻得发红的手陡然接触热源,却一点知觉也没有。席向秦握得紧,然后又放到他的大衣口袋里,过了半晌,林遇晚才觉得手上的温度回升。
林遇晚:好吧,错怪他了。
陶然茶庄只开了不到两天的门,就又上了封条。背靠雪山,这点风雪中的封存倒像是某种仪式。
下午几个人驱车去了山脚下面的一家民风食馆,尝了尝当地特色。
鲜鸭丝姜和羊肉汤是特色招牌,吃后就一直赞不绝口。
江步尧要赶着回去清点东西好飞奔去机场,只好先粗略品尝了这美味。
林遇晚也有约了,因此这相聚的最后一天倒显得行色匆匆。
席向秦把程宁送走之后,将车缓缓停在一家KTV前。
“提前十分钟给我打电话。”
席向秦的声音平和沉稳,好像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林遇晚点头道:“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席向秦眉梢微挑,“不了,我怕上面几个人不自在。”
尤其是路明那个小崽子。
林遇晚也不多说,打开车门一只脚就踏了出去。
夜色与光线之下,女孩身姿绰约,伸手时隐约露出的那截手腕纤细而白皙,美好得像不可触及的月光。
席向秦忽然道:“晚晚。”
林遇晚应声回头,她看见车内席向秦的五官深邃许多,那双眼睛似乎含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情绪,接着露出了点笑意。
她听见席向秦说:“早点打电话。”
林遇晚去过几次KTV,一次是跟着同学聚会,一次是跟着季风山。
望着招牌上几个熟悉的英文字母,她想起这是曾经季风山最爱去的那家,一个月和朋友要去好几次。
甚至翘了答应她的电影。
林遇晚垂下眼睫,看了眼短信,去到了指定的包间。
房间里rap声连续不断,林遇晚关上门,旋即打量了一下室内。
季风山、路明、琪琪、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女生。
路明眼尖地过来招呼,林遇晚勉强打了个招呼,然后揪着路明低声问:“不是说都是熟人局吗?”
“哎呀这就是熟人啊,我认识的,介绍给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