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笑了笑。
烛火的映照下,玄渊的神色晦暗不明,片刻后开口:“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不用说些有的没的。”庭筠直接打断,“不管内情如何,呈现出来的表相就是那样,你不让我族面上好看,难道我还要给你脸吗?”
庭筠并不遮掩对他的没好感,毕竟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不爽,她没必要忍气吞声什么。
瞬间,庭筠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但近在眼前时又迅速收回,玄渊就那么冷冷地瞧了她一会儿,最后微微弯了弯身体:“今日确实是我欠妥了,抱歉。”
“最好的致歉方式,就是答应我刚才的提议。”
“这是在你不理智且并未理清一切时说出的话,恕我不能同意。”他态度看似温和,实则万分强硬。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庭筠站起身,“你睡这间还是我睡这间?”
玄渊终于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今日是大婚,这里是洞房。”
庭筠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不以为然:“名声不好听又不会对你,我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意?”
“你是个女子,那些唇枪舌剑,攻击力不比真刀实枪来得弱。”玄渊上前逼近了两步。
“谁敢置喙?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再也不敢乱伸舌头。”
她语气慵慵懒懒,听着似乎没什么力道,却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
除却其他,那个最重要的理由是什么。
庭筠默了一瞬,说道:“因为,我不愿意。”
你能□□和情感分开,我可没那么厉害。
气氛凝滞了片刻,玄渊蓦地突然笑了,嘴角弧度上扬,眼睛却沉如夜色:“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助。”
“请删去‘似乎’,我的确不需要。”
玄渊盯着她缓步后撤,最后转身朝外走去,门被一股无形的风“咚”一声带上,沉沉的闷响。
……
庭筠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觉得像是鬼压床了一般,黑夜滋长,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爬上了床榻,被褥被掀开一角,冰凉的生物缠了上来,像是蛇类。
但她却无法睁眼、动弹不得。
冷凉而滑腻的触感,攀上她的腰、腿,纠缠收紧,蛇鳞摩挲所过之处,灼热不断爬升。
她开始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着,那东西却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蹭滑过雪丘,绕上脖颈,气息打在颈部耳下,随即像是一片柔软尖叶舔黏在她耳垂,那声愉悦的低笑便清晰地闯进庭筠脑海。
滚……滚!滚下去!
一直无法挣扎的庭筠奋力地吼着,身体便瞬时一轻,她猛然睁开眼腾地坐了起来。
这毫无征兆地直直挺起,让屋内的人吓的颤了颤,“……兰夫人,您醒啦?”
庭筠还未平稳住呼吸,她移去目光,看到一位老嬷嬷正站在榻前,听声音有点耳熟,果然,她继续道:“是奴婢啊,昨儿个扶您下轿那个。”
四周暖和明亮,已经是白天了。
庭筠揉了揉额角,下床洗漱。
刚弄好准备去梳妆台梳头,外间便传来轻轻的说话和笑声,原嬷嬷神色一僵,庭筠偏头看去,就见另一位嬷嬷正笑不拢嘴地说着什么,她的对面,一个女人正向她递去什么。
那女人自若地坐在主位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