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玄渊弄的皱巴巴的衣服,不自觉地就温了声音:
“你愿意和我一起住这儿吗?”
随后自然就收获了玄彧的狗狗攻势。
“你别扒我身上了,快点儿去把东西收拾过来,太慢了说不定我就反悔了啊!”庭筠假意威胁。
然后那片蓝色的云就一溜烟没了影。
“……”
庭筠手上的书还没看多少,玄彧就出现在了门口,庭筠听到声音也没抬头,就意思地问了句:“回来了?”
下一瞬,眼前的黑白文字被一大团鲜亮的色彩所占据,满满当当挤进视野。
“本来想晚上偷偷给你的……这都是院子里开得最漂亮的花,我一个一个选的。”
熟悉的花束再一次出现,玄彧轻轻地把它放在她怀里,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膀,说道:
“那里突然多了好多玄渊的人,他们不准我再进去,我说要拿东西,他们也不放,还说一堆破烂有什么好带走的,一群人嘴巴真臭,但是我懒得和他们浪费时间,我还要急着赶回来呢。”
“那你怎么把东西拿出来的?”
“嗯?很简单啊。”
“我让大黑和小白帮我的。”
“他们是谁?”
这里还有这样甘愿冒着被惩罚的风险,也会帮她的好心人?庭筠不太相信。
“你想见他们吗?”玄彧懒洋洋地抬起手,指尖点点星芒,十分迅速地画了繁复的东西。随后,一声略微沙哑的鸟鸣出现在侧方,玄彧指了指道:
“这是小白。”
窗棂上,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鸟,眼珠却是鲜红的颜色,但瞧着却死气沉沉的,不像个活物。
“大黑还有事,下回再给你看,好吗?”
玄彧动了动那只手指,白鸟便飞至其上。
“我让他们偷偷飞进去帮我把东西拿出来的。他还可以变大变小,你要玩儿吗?”
话音未落,那只白鸟便成了一只鹰隼的体型,又一瞬变成麻雀般大小。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鸟类……也或许,根本就不是“鸟”。
“这是什么?”
庭筠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玄彧闻言偏回目光,同庭筠对视的那双眸子,透出深海的颜色,他的眼尾弯成绝妙的弧度:
“傀儡啊。”
虺蛇一族,极擅此道。
庭筠的思绪骤然间被拉到那时,夺舍桃叶后接连刺杀她的虺蛇那件事上,那个强大诡异的邪术,便是傀儡术中的一种。
玄彧有些疲惫地靠在她肩头后颈处,“玄渊总是让我给他把各种各样人变成他的傀儡,你都不知道,那些人长得都奇形怪状的,丑死了,会烦得我半天吃不下饭。”
“但是……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我永远也做不出来和你一样的傀儡……”她的气息轻而凉,萦绕在皮肤上,恍惚间有种阴森之感。
但庭筠很快就忽略了,因为她现在异常兴奋。
原本还苦恼怎么尽量完美地脱身,现在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另外,她想,她找到了那个可靠的盟友。
虽然这个盟友是个小傻子,但是他非常有用,还……很忠诚。
所以她心情很好地转过身,摸了摸玄彧的头,“你晚饭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
“这是给你的奖励。”
——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入了那个奇怪的空间,再在万相莲前听了那恶灵好久的话,天刚黑下来时,庭筠就万分疲惫地钻被窝了。
就像根时刻绷紧的弦,忽然间松弛下来,她很快就会周公去了。
迷迷糊糊中,那种曾经经历过的“鬼压床”的感觉再次浮现,而和那次不同的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审视着她,那股存在感十分强烈的视线使庭筠难以忽视和忍受,她再一次从沉睡中惊醒。
床榻前,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半隐在黑暗里,不知已经站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