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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目标不是她?
她即刻闪到侍女身前,反正都是那个妖的攻击,一样能用。她屏挡下黑雾,随手一甩,甩去了女主那边。
下一瞬却迎面闪现出另一团黑雾。
你丫的,连环炮啊!
庭筠运转妖力正要破除,周身却猛然一阵剧痛,妖力完全滞塞住,眼睁睁看着那雾气撞上了自己,麻木地呕出一口血来。
这个病可真会挑时候犯啊……
倒地后的颠倒视角里,银光笼罩下片片成灰的妖,白渊奔向明月的背影,以及那敬业的【恭喜完成剧情】
昏迷前的最后画面,是侍女上扬的唇角和眼前一袭月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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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冰下咽,沙路雪中平,败鳞残甲漫天,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他怀中紧抱着一件鼓鼓囊囊的物什,灰布包裹下隐隐显出一抹纯白,晃眼得很。
介嗔痴低头轻拍掉飘落到布上的雪,瞧见了那露出的地方,便将其调转了方向,朝向自己胸膛,随后加快脚步,继续往前。
他跛着脚,身影如枯枝覆雪。
在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后,他又七拐八拐地行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缓缓敲了敲。
“唉!来了来了!”门后传来动静,随后门从里头被打开,黄发青瞳的精瘦少年瞧见了他,眼睛微睁,快速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你……”
他像是猜到什么,赶忙将门打得更开,“快进来!”不知道动哪处就碰着了伤口,他索性扯起门外这人的袖口,将他拉了进来,关上了门。
待进屋更醒目地看到对方的状况后,阿木紧紧地皱起脸,咬牙骂道:“那个王八蛋!!”他攥紧拳头,“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
“阿木,我们又打不过他。”介嗔痴缓缓扯出一个笑来,却牵动了伤处,嘴角便同眸色一道沉了下去,“不过,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见不到他了……”
“啊?”阿木有些不明所以,“哎呀,先不管这个,你快到火盆边坐着去!快去快去!”
他推着介嗔痴坐下,“杂七杂八的先拿开,你把自己全身捂热了再说。”说着抓住包裹的一角就要往桌子上丢去。
那灰布包却纹丝不动地被介嗔痴护着,他瞳色深深,几近吞没掉眼底原本那点蓝,“我来,是想问你借一点东西,可以吗?”
……
阿木看着支挂在面前的大氅,面料在灯下若泛开光晕,下摆处绣着跃然枝头的白玉兰,眼瞧着都知道精贵得很。
介嗔痴蹲在一旁,轻轻地揉搓刷洗着衣摆的污渍,皂角的清香弥漫开来。
阿木的母亲在一户成衣铺做工,也会自己接一些私活,所以工具倒也齐全。他瞧着眼前的人不厌其烦地清洗完后,将炭火放入铜熨斗开始仔细熨烫起来,忍不住问道:“嗔痴,这衣服谁的啊?”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凌乱的发遮住了眼,轻声道:“一个……奇怪的人。”
阿木正准备追问,前厅却传来推门声,随后一个女声唤了他的名字:“阿木啊,听人说嗔痴那劳什子继父进妖律司了!”
“真是该!”一位褐衣中年女子收起伞,低头边拍着身上的雪边走进来,“你待会儿去他家看看……唉?”
褐衣女人爽朗一笑,“嗔痴也在啊?”
“娘!你回来啦!”阿木欢快地扑了过去。
“蓝姨。”介嗔痴转过头,乖巧站起,礼貌地问好。
蓝三却快步走来,蹲下和他齐平,皱眉道:“怎么又伤成这样子?”她伸手抚轻上他的脸,“你娘看到可不得心疼。”
“……心疼?”他歪头,绀色的眼有些迷茫,看向对方的手,随即眸光亮了亮,“像这样?”
蓝三轻叹,把手中的伞递给介嗔痴:“回去和你娘说一声,我带你去医馆。”随后看了眼他身后的大氅,“我替你熨,你先安心回家。”
他握着还残留有余温的伞柄,微微笑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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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被缓缓推开,伴着“吱呀”一声,颇为刺耳地划破了房内的寂静。
一位身形纤弱的女子侧对着门口,坐在梳妆台前。她穿着一件海棠红的百水裙,垂地的柔软裙摆像是蝴蝶的翅,臂上挽着的翠烟色披帛若蜿蜒而下的溪流。
她似乎没有发觉身后的动静,自顾自梳着长发,再在鬓间别上一朵绢花,那花已失去原本娇艳的色泽,显得老旧暗沉,一如这间暮气沉沉的房。
“阿娘……”介嗔痴轻轻开口。
那女人这才停了动作,转过头瞧见他,立即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介嗔痴有些紧张地攥了攥衣角,他从未带着这样醒目的伤回家,以往,都是收拾好自己才会到她跟前来,他怕阿娘觉得他是个累赘。
他看着女人略显急促的脚步,抿了抿唇。
或许,或许……阿娘会像蓝姨那样……
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猛的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握紧。
伤处一阵刺痛,瞬间便绵延全身,他疼的皱起了眉,“阿娘……”
女人毫无察觉,弯眼笑道:“阿娘这样打扮好不好看?你说他会不会喜欢啊?”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是谁?”
“他?”女人却咯咯笑了,脸上劣质的脂粉显得脸色格外惨白,“他是你阿爹啊!”
她神色欢愉,几近癫狂:“宁儿,你阿爹找到我们了!就要接我们去过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