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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客儿(1 / 2)

“舅舅怎这般脆弱,再这样外甥我可就要笑了。”弘昼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

盖因弘昼与弘历关系要好,幼时也曾在熹贵妃膝下养过几年,玩笑时便也同弘历叫桂荣“舅舅”。

桂荣笑道:“打嘴、一并打嘴!”

他的妾室李客儿生的貌美,一双丹凤眼,媚态横生,勾魂摄魄。

弘历笑着与李客儿搭话:“好姐姐怎么不说话,可是嫌我们?”

李客儿忙道:“岂敢、岂敢,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个,怕坏了你们的兴致。”

弘历笑道:“又不是考试,姐姐怕什么,只管说一句就是了。”

李客儿思索片刻后说:“我认识的字不多,只知道一句‘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不知可不可?”

弘昼扬起眉毛,咧开嘴笑起来:“姐姐与四哥可真是心有灵犀,四哥最喜欢露踪了。”

李可儿不知原故,便问道:“露踪是何物?”

弘昼指了指弘历。

李客儿比弘昼年长三岁,又是经了人事的,经弘昼这么一说,便明白过来,忙站起身说:“四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弘历哪是小性儿之人,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既然已经站起来,就给我斟杯酒吧。”

饭毕漱过口,桂荣领着弘历、弘昼、张若需三个,往夫人赫舍里氏的房间里去了。

钮祜禄氏是个知礼数的,弘历与弘昼皆是皇子。

张若需不光是五品官的儿子,他还是皇上左膀右臂张廷玉的亲侄子,这几个哪是她一个妇人家能比得的?

因此见了就要站起来。

弘历快步走了过去,道:“好舅妈,还是快躺下吧。”

后面的弘昼生怕话掉在地上,也跟了一句:“舅妈这是怎么了,面上一点血色也没有,郎中看了怎么说?”

张若需问了好,与弘昼两个坐在了下人搬来的黄花梨圆裹腿大禅凳上。

桂荣闻着一屋子药味,对丫鬟道:“去取些香料来点上,别熏到了客人。”

赫舍里氏看着弘历,叹气道:“我的好外甥,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我没福,我九死一生,只得了个姐儿,郎中说我以后难生养了,怕是没办法给钮祜禄氏传宗接代了……”

弘历见赫舍里氏憔悴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忙安抚道:“舅妈这叫什么话,您才多大年纪,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调养个三五年,再抱一个,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实在不济让舅舅多纳几房妾室,怎么也能得一位哥儿。”

桂荣面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弘历说的不无道理,你不必忧心。”

赫舍里氏苦笑一声:“三五年?我这身子,怕是等不了三五年了,最多也就三五个月罢了。”说着,咳嗽了两回。

男女有别,赫舍里氏又是自个儿的亲舅妈,弘历也不敢给她顺气,只说道:“好舅妈,你别急,等我回府就让人拿着我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赫舍里氏看也不看桂荣,对弘历说道:“这里独有你一个好人,我记下了,旁的我已经不敢奢求了,只有一件事,想求你帮我。”

弘历听了,便问道:“是什么事儿?”

赫舍里氏从枕头下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弘历说:“把这个交给我的阿玛,我家就住在觉生寺附近,你到了那儿就能看见匾额了。”

弘历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他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没想到只是一封信,这让下人送不就行了么?怎么还求他上了?

但又转念一想,想必是赫舍里氏并糊涂了,不要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病人。

想到这,弘历将信接了过来,揣在怀里,笑道:“舅妈放心吧,我一定送到,您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柏姐儿的外祖父么?”

赫舍里氏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告诉他,我有空就带着柏姐儿回去看他。”

弘历轻轻点了点头,起身道:“我记下了,舅妈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看您。”

出了房门,弘历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桂荣忙扶住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弘历如实回答:“我头晕。”

桂荣皱眉道:“想必是在屋里被药味熏的,那地儿我进都不想进,走,我带你去躺会儿。”

弘历迷迷糊糊的被桂荣扶着进了一间屋子,瓜果的清香入鼻,弘历的头晕缓解了一些。

忽然弘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出去,快出去,这里可不是爷们待的地儿!”说着就把弘历往外扯。

桂荣笑道:“怎么待不得,我就常待在这儿。”

弘昼口无遮拦道:“舅舅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猜这是你妾室的房里吧,你睡得,旁人睡不得,哪个正常外甥跑到舅舅妾室的地儿睡觉啊?”

桂荣也不恼,只笑道:“我这外甥才多大年纪,连个福晋都没有,忌讳这些个没用的做什么,再说了这地儿先是我的,才是李客儿的,我这个主子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弘历呆呆道:“李客儿?她在哪,我睡这儿,她又睡哪儿?”

桂荣笑道:“你管她做什么,她自有她的去处,你快躺下吧。”

弘历被桂荣按在了床上,头枕到白釉黑花卧美人枕上,不出片刻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缓缓睁开眼,伸过懒腰后,冷不防发现黄花梨圆裹腿大禅凳上坐着一人,吓得连忙坐了起来。

那人放下手中的绣棚,眼波流转,微微一笑:“四爷醒了,可要喝茶?”

这下弘历看清楚了,那人正是桂荣的妾室李客儿。

睡在她的床上,还让人逮个正着,弘历一边穿鞋,一边说道:“姐姐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李客儿笑的妩媚:“哪里使得,来者是客,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说罢起身给弘历倒茶,她的一双手白净细嫩。

没有男人会忍得住不多看一眼,弘历穿好鞋,接过甜白釉茶杯,问道:“我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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