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练到达追云宫时,淑妃魏琳萱正在做着指尖绘。听到脚步声,魏琳萱原本低着的头抬起看着进来的人,这一眼慵懒又迷人。
魏琳萱的哥哥魏坤曾是君临渊的亲卫,在君临渊还是秦王时,在一次遭遇刺杀中为君临渊而死,死前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照顾。魏琳萱便被留在了秦王府,并在一次陷害中与君临渊有了夫妻之实,成了侧妃。
大晟国人都知道,淑妃和贵妃是元帝后宫最美的两个女人。柳练的美充满野性,极具攻击性,让人一眼就惊艳,而魏琳萱的美柔和慵懒,魅惑人心。前者是蛇的高贵冷艳,后者是狐的妩媚动人。
“柳妹妹怎么今天来了,也不让人提前通报,姐姐我也好准备一下。”魏琳萱一惯温柔,是出了名的温柔刀,柔美可人的外表,蛇蝎的心肠。
“不劳烦萱姐姐了,妹妹前来本就叨扰,只是来找弄墨的,不必麻烦姐姐。”柳练亲昵地挽着魏琳萱的手,笑意不达眼底。
“找弄墨?弄墨那丫头本宫前几日让她去照顾烁儿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习文,既然贵妃要见弄墨,你去把她叫来。”习文应是。
魏琳萱便拉着柳练在主殿内等候,还给柳练做起了指尖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什么仇怨,倒也和谐。不一会儿,弄墨被带到。
“奴婢参见淑妃娘娘,参见贵妃娘娘。”
“你且先跪着吧,惹了贵妃娘娘不快,还不如实招来。”魏琳萱一边柔声说一边继续为柳练做指尖绘。
“确实该跪的,不过不是跪我,是跪淑妃娘娘,你们娘娘最是温柔和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鬟,像市井泼妇一般乱嚼舌根,说四公子是月华公主的童养夫,四公子是陛下义子,陛下待入亲子,最是看重,你可知,若此话传出去,你有几个脑袋能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娘娘不服陛下的决定呢。”柳练强压怒火,说得苦口婆心,把心疼又无奈演得淋漓尽致,好人自然不能魏琳萱一个人当。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请淑妃娘娘责罚,是奴婢不好,奴婢乱说坏了娘娘的名声。”弄墨一直磕头认错,好不可怜。
“弄墨,你糊涂啊,这种话你怎么敢想敢说,我的名声倒是其要,你和你家人的命不要了吗?你求我有什么用,四公子遭你非议,就算本宫求情,陛下的怒火会平息吗?”说着暗暗给了弄墨一个眼神,让她去求柳练。
“贵妃娘娘,奴婢知错,奴婢……”
“够了,本宫不是来讨说法的,也不是要罚你的”弄墨的求饶被打断。
“萱姐姐,妹妹知你心善,最不想自己的丫鬟受苦,本就是有口无心,好在没传到陛下那,妹妹想着,这丫鬟冒冒失失,实在不便照顾大皇子。不如给了妹妹,妹妹好好调教,也不污了姐姐的名声。”柳练一直盯着魏琳萱,直到指尖绘完成。
“妹妹都这么说了,姐姐哪有不给的道理,名不名声的不重要,妹妹也是心善的人,这算是帮姐姐救了弄墨的命。”魏琳萱一脸感激,说得情真意切,她知道,弄墨是活不成了,君燚可是柳练的命根子,不能闹到元帝那里,须得息事宁人,可惜了自己的得力干将。
弄墨以为自己真的得救了,连连叩谢两位娘娘。柳练嘴角弯起嘲讽的孤独,魏琳萱则淡漠地看着一切。
小太监同传逐月宫的小丫鬟来报,说四公子身受重伤,月华公主昏迷不醒。柳练听后,忙运轻功回宫,魏琳萱也动身前往逐月宫。
逐月宫偏殿内,已围满了太医,元帝正来回踱步,柳练赶到时就见这样的场景,两个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太医轮流上前诊脉。
“练儿,你回来了,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医谷孟白了。”元帝上前拦着柳练,当娘的见到自己的孩子们受苦,那是剜心之痛。
“阿渊,在哪里找到的他们?”
“在曼陀园,禁军赶到时,刺客还没走,但是没能抓住。”君临渊惋惜之余是震怒,皇宫的守卫真是饭桶,刺客竟能来去自如,是时候把御龙卫调来了。
此事惊动了整个皇宫,淑妃最先赶来,然后是皇后等众妃嫔,最后就连太后也是被德妃搀扶着赶来。
孟白赶到时,太医已经为君燚包扎好伤口,和太医诊断的一样,君燚是失血过多,导致体力不支,好好疗养就能恢复。至于君曼姿,太医束手无策,太医院院首怀疑是中毒,但是不知道所中何毒。君曼姿像睡着一样,并无任何症状。
孟白也颇为苦恼,没有症状,没有知情人,可能唯一知道的君燚还在昏迷。现在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等越久,君曼姿就越危险。
君临渊和柳练决定孤注一掷,等着君燚醒来。孟白在这期间一直留在皇宫,研究古籍中的各种奇毒。在昏迷两天后,君燚苏醒了,柳练喜极而泣,儿子没事,那女儿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君燚把那天的事说给元帝和柳练,他那天听了流言很气愤,便去练武发泄,不一会儿一群黑衣人赶到,扬言要取他性命,恰逢君曼姿找来,他想把她支走,却没呢成功。
君燚很是自责,没有保护好妹妹。柳练在一旁安慰,他已经做的够多了。
君燚流泪,心疼床上安睡的小姑娘,不自觉抚上她的手,冰凉刺骨。他下意识催动自己微薄的内力给君曼姿取暖,这时,床上的人面色开始红润,不多时满身汗水,眉头紧皱,发出轻吟,看着的人都能感到她的痛。
孟白看着君曼姿的症状,满面震惊,“是炽焰毒,是天玄毒宗的炽焰毒,是夜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