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减：“那是我们打扰了，也辛苦寒尘兄这一路对我们的照顾，钱这些你肯定是瞧不上，就把这个当作报酬吧。”
他的手中有两片红色琉璃：“如果我猜得不错，寒尘兄是自己出来的吧，这种琉璃片能帮你更好地隐藏气息。”
洛寒尘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音里中传来顾安再的声音：“别看热闹了，你拿给他。”苏暄放下了茶杯，将琉璃片从顾安再手中拿走。
“还请你收下…无论是出于你的帮助还是我们的…欺骗。”苏暄摊开手，红色的琉璃在她白皙的手掌心中静静地躺着。
洛寒尘抬起眸子，红色的瞳中没有情绪，正当苏暄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从她的手心拿走了这份谢礼：“告辞。”
他的手不像顾安再那样是温暖干燥的，很冰冷，倒是很符合他名中的寒字。
苏暄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心绪纷杂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洛寒尘却住了脚：“我眼中的蝶棠，确是梦魇兽，你…你们多加小心。”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们有缘再会！”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苏暄还是挥了挥手。
少年出了房门，两个字才从喉中逸出：“再会。”
他的身影一瞬消失。
人走了，苏暄也垂下头，喝着杯中还未饮尽的茶水，而后想起了什么：“你还没说怎么认出他是洛家的人。”
“…结界里有他的刀气，我不会认错的，那是洛家刀法。”顾安再也松了劲儿，就差趴在桌子上了，“你呢？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锦囊花纹和我的一样。”苏暄低头看着已经空掉的茶碗，碗底有着一圈一圈的花纹。
“这家伙…出门在外也不多注意一点…我给他的琉璃片就是为了让他再隐蔽一些。”顾安再回过神来，“你刚刚怎么没给他说这个?”
“！我忘了…”苏暄懊恼地叫了一声，她还在思考洛家在自己这些经历中到底有什么作用。
“不过你最开始提到洛家的态度一点都不好，怎么这会儿反而想保护他？”
顾安再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他不像是洛家的那些人罢了…他是逃出来的，或许，将来会成为我们的同盟吧。”
“那为什么不现在把话和他讲开，我们一起走不好吗？”
“你是不是忘了人是来帮我们的，人有自己要去的地方。”顾安再好笑地看着她，“你都说了，我们有缘会再相见的。”
“总感觉，不会太久…现在最主要还是思考蝶棠这个大问题吧。”苏暄苦闷地又倒了碗茶，茶水遮住了碗底，“洛寒尘说她是梦魇兽，他应该是不会骗我们的。”
“我也这么认为，但老板更没有说谎的理由。”
“你这么相信他？”苏暄侧目，“万一他也是溯道天教的，和蝶棠一起做局骗我们放松警惕呢？”
“…你说的，有些可能。”顾安再闭了闭眼，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他只是住过这店，知道老板的一些性子，但具体的身份、信仰，却只能推测。
“所以还得小心啊…”苏暄也皱着眉，这日子真难过啊。
顾安再将胸前的玉坠拿出，上面没有显示出其他术法的痕迹：“她这次倒是没有趁这个时间种下梦魇术。”
苏暄也确实没有看到黑色的细烟。
“总之，一切小心…我们尽快收集信息，去往千度。”顾安再敲了敲桌子，还是决定按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