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过别人说这种话吗?”
温知斐注视着她,缓慢地摇了摇头。
“?!”纪柠空着的那只手猛地一拍他们中间的扶手,“什么意思!为什么都不帮你说话?”
温知斐:“可能在他们眼里,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大事。”
纪柠的眼睛瞪得滚圆,“这都不算……那什么算大事?老板,恕我直言,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温知斐点头,“嗯,你说的对。”他后来的确没有再让那些人有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纪柠越想越觉得他深处的环境太过水深火热,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个烂人就算了,身边还没有人帮他说话,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定连他自己都会觉得他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样绝对不行!
纪柠咬牙,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抓了温知斐的手好一会儿,转而去搭住他的肩膀,一个表演时经典让对方打起精神来的动作,虽然差点因为对方的肩宽而没能做成。
但纪柠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她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原本不知道老板你的情况,可现在稍微了解一些了,我就没有办法缄口不言,尽管我是没什么立场说这些的。”
“但是!”纪柠咬重字音,一字一句,“你别觉得好像无动于衷才是正常的表现,那种念头是很畸形的,不帮你说话的那些人都很坏,包括你父亲也是。”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有跟他撕破脸,或许你有你的考量,但在考量之外,很多事情都没必要做的太滴水不漏对不对?就像是如果你对他态度不好,或者明摆着甩脸色的话,他也没办法把你怎么样。”
“在任何时候,都别让自己受委屈。”
说罢,她稍稍用力地捏了下温知斐的肩膀,“你可是温知斐哎,等到下次股东大会的时候,你说不定就接任集团的董事长了,还顾及他们做什么。”
纪柠故意做了个有点夸张的表情,像是想逗他真心的笑一笑那样,抬手抹了下脖子,“要是我的话肯定让他们倒大霉,特别是那个根本不配做父亲的人。”
温知斐果然笑了,因为一直都很关注着他的表情,纪柠发现他这回的笑容明显要比刚刚扯着唇角的动作要有温度许多,心里稍微松了松,狗狗摇尾巴似的乘胜追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
温知斐并没有直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带着那个很难得的浅淡笑容道,“纪小姐很热心。”
真诚到让他都有种想要再多说一点,从她这里获取到更多安慰的冲动了。
怎么这么好骗?就没有想过如果他说的这些有可能都是假的么。
温知斐:“不过你好像没有怀疑过我这些话的真假。”他微微笑道,“你对我很信任?”
纪柠愣了下,“你有对我撒谎的必要吗?”
他堂堂一个温氏集团的CEO,有必要说谎话来或许她这个小人物的同情心么?
温知斐眉尾略扬,跟着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思忖两秒后,他再次朝纪柠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听你这样说,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不过可能是因为有些话听得太频繁的缘故,我恐怕短时间内不能完全转变。”他满怀歉意道,“这周末的家宴还是我单独赴约吧,我不太想让你听见那些话。”
纪柠没有转过弯来,“嗯?家宴吗?原本是打算带我去吗?”
温知斐道:“爷爷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想要见你一面,但是周末家宴的时候,恐怕家里会来不少人。”
“他们一直觉得我对母亲的去世太过于耿耿于怀,所以每次见面都会劝说我。想来那些话你肯定会觉得刺耳,不如……”
这段话里,纪柠唯一捕捉到的关键词就是‘劝说我’,还没消退的怒火顿时再次重燃,“劝说你?太大言不惭了吧?他们凭什么?”
“不行!”还没等温知斐接话,纪柠就立即道,“家宴是吧?可以的,我去。有什么需要我做或者要提前准备的吗?”
温知斐微拧着眉看她,“不用勉强的,如果你……”
“我不勉强。”纪柠飞速地打断了他的话,咬字恶狠狠,“我非常,非常想去。”
她倒要看看那群能劝他放下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啦!
她光顾着生气,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脸上的表情,就在刚刚她还觉得受了很多委屈却因为善良没有过多去计较的人,身体往后靠了靠,姿态非常放松地翘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