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立即挺直了腰背,有些紧张地看向纪柠,“为什么这么问?”
纪柠‘啊’了一声,表情有些迷糊,“难道不是吗?不好意思,我看你们俩都姓阮,就以为……”
阮文沉默两秒,“我们的确是兄妹。”
纪柠:“那你以前也是在温氏工作的吗?”
阮文回忆了下哥哥跟自己说只要这次任务完成,就能进入到温氏工作,并且年终奖可以翻三倍的事情,面不改色地点头应道,“是的。”
她现在的身份勉强算是实习生吧,那实习生也算温氏的啊,给她发工资的还是总部的财务呢,不算她撒谎。
纪柠又问,“那你跟你们老板熟吗?”
阮文微微一愣,“哪个老板?”
纪柠有些奇怪,“温知斐啊,他不是你的老板吗?”
阮文欲哭无泪,她跟这位之间还隔着一个阮河呢,要不是有自己亲哥帮忙走后门,她还不一定有资格进温氏,哪有资格谈什么熟不熟。
她掩饰地咳嗽了两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嗯……是,他是我老板。”
纪柠顿时来了精神,“那你知道他的事情吗?”
阮文硬着头皮,不太敢与她对视,“您指的是哪些事情?”
纪柠将她拽到一旁,摆好甜点和奶茶,朝阮文做了个‘您请’的动作,小声道,“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当然,如果涉及到机密的就不用说了。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为后面做准备。”
做准备……阮文在心里琢磨了下这句话,想到她来之前老哥大概叮嘱过她一些,意思就是日常生活中无论这位纪小姐提什么要求,她都要尽量满足,如果有什么办不到或者说很棘手的可以联系他,只是事后一定要发邮件报告给温总。
阮河现在为温总做的事情他一字都没有跟阮文提过,想来她知道的那些应该都是可以跟纪柠说的,因为都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纪柠要是有心去打听也能知道。
她在心里措辞了下,开始给纪柠简略科普。
在温知斐还没有进温氏之前,集团的大小事宜基本上都是由温明飞把控着的,直到被爷爷安排进温氏,他才逐渐开始接手一些事务。
当然,很长一段时间里,温知斐的工作进行的都不是很顺利,温明飞的人在温氏盘根错杂,任何人都有可能会给他使绊子。
温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对父子互相厮杀。他的原则很简单:只要不影响到温氏的利益,他就不会插手。
就在两年前,温明飞手里的一个大项目出了问题,资金链一时运转不开,他就瞒着老爷子挪用了其他项目的款项来救急,结果其中一个环节没有处理好,好几个项目跟着一起崩盘。
温明飞见状不对,先在私底下压住了消息,想要自己将这个窟窿给补上,结果错过了最佳处理时间,差点酿成大祸,将温氏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按理说项目刚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并不算太棘手,只是那段时间温明飞在和上升势头异常恐怖的温知斐斗法,不想自己手里的项目出任何问题,憋着一口气硬抗到底,所以才会导致后面的危机。
当时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温氏熬不过这一关,而温明飞又是捅娄子的人,就算拉下老脸去求帮忙,那些老油条们也都是有条件的。
还有趁火打劫的,狮子大开口想就此吞下温氏,改朝换代。
温老爷子知道此事后怒不可遏,勒令不许温明飞再插手公司的事情,转身推了温知斐上位,让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结果温知斐还真把即将濒临破产的温氏给救了回来,不仅如此,那年年末集团财报上的数字也比温明飞掌权时要好看不少,集团的股东和高层自然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在那之后,温明飞就变成了手里没有什么实权的温副总,虽然后来偶尔也有项目给他,但大多都是小打小闹,不比温知斐在温氏有话语权。
当然,他也曾经怀疑过温知斐,还放过话说温氏的危机很有可能都是温知斐一手促成的,但奈何他找不到什么证据,后者看起来干干净净,跟这一切事情都没有关系,就算闹到老爷子面前去,也只是空口白牙的污蔑。
纪柠听完,非常解气地咬下一大口甜甜圈,“我看这就是他活该!让他在那个位置上舒服了那么多年已经是便宜他了,他竟然还想往温知斐身上泼脏水,下作!”
阮文赞同点头,她的确也实在看不上这位前掌权人的所作所为,也难怪后来不少人临阵倒戈,纷纷跑去为温知斐卖命了。
别看先前温明飞在温氏的时候好像很风光,但当时他顶着一个继承人的名头,再加上多年积累,所以才有当时的风光。
可温知斐进温氏才多久,在温明飞的百般阻挠下仍旧能爬上他当年无法胜任的位置,且在接手温氏后的两三年里,就已经能让底下的所有人心服口服,顺便一步步将他这位副总给架空。
不止是温明飞,估计就连温老爷子都没办法做到这些。
纪柠热血沸腾,哪怕知道温知斐不在这里,还是恨不得给他狠狠鼓掌,她早知对方是极有能力的上位者,却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足够去写本自传了。
纪柠又问,“那你知道他跟那个垃圾爹之间的事情吗?”
阮文犹豫了下,声音弱了些,“……关于这个,我也是听来的,不敢保证真实性。”
纪柠摆摆手,“没关系,你说吧。”
阮文情不自禁地咬了下手指指节,“我听说温副总当年婚内出轨,还跟小三有了私生子,却不肯跟温总的母亲离婚,甚至在她生病卧床的时候故意把小三带回家闹。”
纪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温总的妈妈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又患上了抑郁症……”
阮文自己说着也有些不忍,眉头紧拧着,嗓音艰涩,“对外都说是因为生病去世的,但……也有人说她是自杀的。”
纪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只是窥见其中一角,都觉得难以承受。
而温知斐作为当事人,他所受到的伤害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