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到了!”那人高兴地叫着,“就是你呀!”
“老人家,您认错认了,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无痕忙道。
“小民虽是一个瞎子,可心里却明亮着呢。”老人家悦色道。这时,随从们过来将他带离。当晚,无痕头疼眼困,十分疲惫,想着应是受了寒气,便多饮了几杯沉沉睡去。午夜时分,一人在床前给他把了把脉后,又仔细地为他盖好被子。
他呆坐着,仔细地看着他……
海外,海水一解冻,渭和两兄弟的船只便疾驰前行……每天,济和都看着那人盯着日落黄昏……
“大哥,”这日黄昏,他抱着披风走上前去。
“我知道,父王在家呢,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人淡淡道。
“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好。”济和给他系上披风。
仙国码头,杜家店铺内,玉冰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他清瘦无比,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个鹰头簪子,面目……全非。
“玉冰,”那人转脸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玉冰瞬间泪目了。“公子,海大哥,海大哥……”他激动地抱住了他。
“你幸苦了!”那人道,
“海大哥,你没事儿就好。”
此时,玉笙已经是大孩子了,身上兼有着内敛与刚勇,他一直看着那人进店,却又不敢确定,便立在那思索之中。直到红眼的二叔走出屋来,他才惊觉。
看着眼前这个小大人,那人泛起了泪光。
“笙儿!”
看着那容颜,听到那熟悉的叫声,玉笙禁不住喊道:“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的,是的。”那人将他拥进怀中。“爹很想你,你受苦了。”
“爹,孩儿也很想你,非常想!”
等玉夫人看到这熟悉的人儿时,立即激动得坐起身来。“宽儿!”
“心姨!”
“宽儿……”玉夫人抚着他的脸庞又泪又笑,“还好,还好。”
“心姨,您受苦了。”
一月之后,玉夫人离开了人世。墓林里,那人亲手将两老的骨灰埋入地下,并亲自种上了树苗。
“宽儿,老爷心里牵挂着你爹和甘大哥,想叶落归根,可那样痕儿会追过去的。我断断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儿发生。老爷做了一辈子的主,可这一次得听我的。能见你一面,我没有遗憾了。”
“心姨,您放心,我不会让他醒过来的!”
待谍国灾情理顺之时,一年快过去了。大海里,皇帝和渭和的船只擦肩而过。
“姨父,那我回去了,以后您要保重身子。”无痕对他说。
“我会的。你也是。”皇帝道,“以后要注意休息,可别累着。”
“是。姨父,其实有句话侄儿一直不敢言说,今日在这,请许侄儿斗胆一说。”
“你说吧,便是错了,我也不怪你。”
无痕点了点头。“姨父,侄儿想说的是,若要加快建设,必须将军队调回国中,可此事儿又关系边关安危,所以侄儿一直不敢明说。”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等诸事顺了,我会来看你。”那人拍了拍他的肩。两人拥抱告别。
再回到御书房时,皇帝看到那两兄弟已在地上跪着,素衣请罪。
“怎么啦?路途遥远,朕没怪你们呀!”他有些惊讶。
“父王,”渭和礼道,“孩儿犯了重罪,还请父王责罚。孩儿未得父王应允,已擅用虎符将军队调了回来,参与灾区建设。孩儿有罪!”
济和接着道:“父王,儿臣也同意,所以未加阻拦,故而也是同犯,请父王责罚。”
皇帝微微一笑,“都起来吧!”一老内监抬着托盘进来。
那二人看他没有生气,便对视了几眼。
“渭儿,”皇帝对渭和道,“你虽还未正位,但也差不多了,今日朕便将这虎符交与你用。朕累了,需要休息。”
“父王,这怎么可以?”那人急道。
“这也是内阁的意思。”
“是,儿臣遵旨!”
有人欢喜有人忧。墓林里,无痕却对着那翠绿的群苗长跪不起。
“娘,你骗我,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