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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2)

段安恬在认识颜千绘后,才发现其实她性格慢热,且不喜社交,这种表现很明显,她就差明晃晃贴张“不喜社交”的标签贴在头上,以此来隔绝陌生人的搭话。

但她不是不通人情世故,必要场合也是八面玲珑,遇上自己想认识的人,也会主动去交涉。今晚这种情况下,她大剌剌地展现自己是个闷葫芦,实在怪异。

这种行为无法用性格慢热来解释,不会社交和疲于社交是两码事。

况且这是舒灯,她喜欢多年的偶像,她无数次在段安恬面前,抱着来之不易的舒灯签名的珍藏版唱片尖叫。段安恬不相信,颜千绘一点关于电影、关于舒灯的问题都没有,她又不是什么社交恐惧症。

之后再问尚且不晚,眼下还是替这个“小哑巴”多问些东西,于是她问:“话说回来,程导为什么想拍舒灯呢?”

话说回来,话又说回来了?颜千绘转头,感激地望向她的嘴替。

拍人物传记电影多少有点冒险,尽管名导的光环会让观众多一层天然的信任,但对于乐迷来说,舒灯是无可替代的,谁也无法完美演绎她。

说好听点,是纪念,说得难听些,这是对舒灯的消费。

甚至从商业角度看,因为小提琴家和古典音乐相较于大众娱乐而言属于小众圈子,直接面对的受众群体就十分有限。

所以,到底是出于什么考量,要拍舒灯呢?

“想拍就拍,哪那么多为什么?”他挑眉,“每部电影对我来说都是新尝试,不确定性让我更加跃跃欲试。”

他认真地回答了一个标准答案,真是笼统又敷衍,颜千绘腹诽,这个回答,问任何一个电影导演为什么想拍这部戏,都是通用答案。

“没了?”段安恬问。

对啊,没了吗?颜千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觉察到她灼热的目光,他回望过去,不疾不徐道:“Tiffany邀请我去听了一场纪念舒灯的音乐会,这是契机。”

“Tiffany是制片人。”他是在向段安恬和于述解释,“她对古典音乐很感兴趣,想找我拍舒灯,向我介绍了她的一些生平,后来我回去后查了些资料,决定和她合作这个项目。”

就这么简单?这是契机,那让你下决定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呢?颜千绘心里暗问。

但他没有继续说,情绪不高的样子,看来是撬不出话了。不知为何,因这沉默,气氛里笼罩着一股难以描述的低气压,大家都在漩涡中心漂浮。

于述适时出声,隔断沉闷的蔓延,“想喝米酒吗?我亲手酿的。”

“这么厉害!”段安恬识趣地捧场。

于述点头,大方接受夸赞,“我去拿,一起去?”

段安恬起身,“好啊。”

场面因为少了两个人再次冷却下来。

桌上剩的烤串已经冷掉,肉质咬上去有些硬,颜千绘慢吞吞咀嚼,侧边磨牙嚼得有些费劲。

还剩一大串,真是令人苦恼,要不要丢呢?丢了也太浪费了。

“不能吃就别吃了,吃得一脸苦巴巴的。”程式言语气生硬。

颜千绘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过因为他这句话,浪费食物的愧疚感瞬间消失,她把那串硬邦邦的烤肉丢进垃圾桶。

“听歌吗?”颜千绘问。

“你随意。”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颜千绘打开音乐播放器的歌曲列表,随意划了几下,屏幕定格,她从当前页面选了一首,点击播放。听音乐是度过无聊时光的最好消遣之一,尤其是自己与对方无话可说的时候。

欢快的旋律响起,快节奏的摇摆爵士乐,洋溢着丰沛的感染力,让人想跟着跳动。

“雨中曲,我刚好会诶!”

段安恬刚回来,手里还抓着酒瓶的手柄,听到熟悉的曲调,肌肉仿佛有记忆一般,不自觉地张开双臂,伴着音乐轻快起舞。

许是醉意上头,她也不在意还有旁人,开心自在地旋转,笑得无拘无束。

鞋子碰撞地面发出声响,不过,无人介意这摩擦碰撞的声音,踢踏舞不就是要发出“踢哒”的声音嘛。

颜千绘坐着欣赏眼前这雀跃的舞蹈,猝不及防被段安恬拉起来一起踢舞步。

她手忙脚乱的,发现自己实在跟不上安恬的动作,心下一横,索性放开了,不再束手束脚,在那开心地胡乱跳跃,段安恬像是被她“传染”了,也跟着她瞎跳。

空气里扩散着名为“笑声”的剧烈病毒。

手机搁在椅子上,屏幕亮着没关,音乐进度条显示这首歌即将播放完毕,程式言垂眼瞧见,光明正大地捞起她手机,把它调成单曲循环模式。

于述坐下,把手里的米酒放在桌上,视线正好和他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烤架里的炭火快要燃烧殆尽,散发出微弱的火光,小缕细烟将断未断,若有似无。

-

次日还是个大晴天,午后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

颜千绘和段安恬在一楼客厅看综艺。

这是一档音乐竞演综艺节目,歌手们根据节目组选定的主题进行创作和演唱,赛制规定每期淘汰一名成员,不定时还会空降踢馆歌手。

大约五点多,保洁阿姨背着一大筐的东西回来,段安恬瞅了一眼满满当当的箩筐,甚是好奇,“阿姨,这是什么啊?”

保洁阿姨放下竹筐,好让她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一堆干枯的棕色松果。

“松果?拿来做什么用呢?”段安恬不解,“是要用来做手工吗?”

阿姨摇头,笑道:“不是,用来烧壁炉的。平时没多少事,忙完活了我也闲不住,就去山上捡这些松果,唉,都掉在地上没人捡可惜了,于述先生说正好用来当引燃壁炉材火。”

“这样啊。”段安恬点头,若有所思。

她看向颜千绘,她正懒懒依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一杯花茶,玻璃杯口散发着袅袅热气,干花在热水的浸泡下逐渐舒展开来,杯中水染上了淡淡的透明红色。

“绘崽,明天咱们也去山上捡松果。”段安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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