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基本上都是圈里人,卢峰最后的那句话也是说到他们心坎上。
“距离时间不是问题。”于述突然开口。
傅天孟苦笑,“别小瞧,这还真是个挑战,能挨过去的有几个呢?”
“反正我不介意这点。”于述温和笑道,“尊重信任对方,才能长久地走下去。”
其他人只当他在说自己的恋爱观,颜千绘和程式言却相视一笑,默契地看了眼段安恬。
段安恬撩了下头发,忙扯开话题,“过了过了,继续玩。”
梁琼转过身继续当工具人。
这一轮的倒霉蛋是程式言。
他抬眉,“大冒险。”
段安恬:“闻一下你对面的人的头发猜洗发水的品牌,猜错喝酒。”
他对面的人……众人视线落在颜千绘身上。
颜千绘眨眼,浅笑道:“幸好我昨天洗了头。”
程式言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后,她坐在低矮的小凳子上,脊背僵直,他往前弯下腰,捞起一缕长发放在鼻尖轻嗅,很快就放下,而后回到座位。
他轻松地回答了一个洗发水牌子。
卢峰问颜千绘,“是这个吗?”
她点头,“酒店浴室的。”
“对啊,大家都住酒店,”卢峰拍腿,“程式言你这开外挂了啊。”
“那没办法,我就是答对了。”他耸肩,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颜千绘忍俊不禁,笑意还未褪去,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睫毛闪烁,愣了片刻,她移开了眼。
下一轮可乐罐停在于述手上,他选了真心话。
卢峰拿过段安恬的手机,担当起出题人的身份,“情人节最想收到什么礼物?”
现在是六月份,最近的情人节在两个月后的七夕。
于述望向段安恬,缓缓道:“一个肯定的答复。”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其他人和于述不熟悉,也不好瞎起哄,但大家也不是傻子,眼睛雪亮,看出了他这话是对着段安恬说的,再联想到这两个人是一块到的,心下猜测,肯定是有故事。
工具人梁琼也跟着默默吃下这口瓜,眼珠子轱辘转打量他们两个。
段安恬倒是神情自若,低头喝饮料,垂着眼睑,盯着烤架下的橙红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他们又玩了好几轮,几乎每个人都被选中,只有颜千绘一个人幸运地挺到最后。
卢峰扯着嗓子嗷嗷叫,“我不信了,再玩!”
下一轮,果然到了颜千绘,好运气到这轮消失了。
卢峰嘿嘿笑,“选一个吧。”
“真心话。”
“第一次喜欢的异性的名字。”卢峰笑得一脸八卦。
当了一晚上工具人的梁琼也竖起耳朵等她回答。
颜千绘勾唇,念了一个名字,“凌斐。”
这名字大家都不熟,应该不是圈里人。
卢峰问:“这是初恋吗?”
“我已经回答完了哦。”颜千绘没中他的圈套。
卢峰撇嘴,“看来是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呢!”
闻言,颜千绘笑着摇摇头。
程式言瞥了她一眼,抓起身前的可乐喝了几口,碳酸气泡直冲鼻腔,刺激过后,只剩满口腔又酸又甜的液体。
再往下,游戏也玩腻了,饱餐一顿的众人兴致还正浓,聊完圈内前阵子闪婚的一对演员的爱情长跑故事后,又开始说在片场遇到的趣事。
颜千绘对这些不太了解,边啃玉米边在一旁充当听众,听到好笑的便跟着笑几声。
天色如墨,布景和道具已经准备好,当晚的夜戏即将开拍。
这场戏很简单,只是拍一段舒灯和施幸在树下并肩而坐,点燃干枯树枝,将他们在溪边钓到的鱼架在火上烤,两人在山里浪漫地看夜空,畅想晚年生活。
在这晚,舒灯将她心中所想全部都和施幸说了,她想要救助像她一样被抛弃的孤儿,帮助更多有天赋的孩子走上小提琴之路,施幸很支持她的构想,并且愿意和她一起参与慈善事业。
“多年前熊先生曾经创办香山慈幼院,‘教养孤贫失学之男女儿童,使其有适当之智能道德,俾可谋生于社会’,前人之智也可借鉴,虽然以我此刻的能力,无法做到像熊先生那样大规模的善举,但我也想尽我所能地做些事情。”舒灯捏着叶柄,食指和大拇指随意捻搓,叶片无规律地旋转着。
施幸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道:“并非以你之能,还有我,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件事,你还记得当年和我一起育婴堂看你们的同窗么?他们皆是良善热诚之人,如今这些人都在各个领域有所见长,若将此事与他们讲,必定会得到更多的支持与助力。”
“你的意思是,找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参与此事?”舒灯若有所思道,这件事光凭他们,的确不能一时半刻就做成。
“没错,多一团火焰,热量便越大,诸君齐力,集思广益,事半功倍。”施幸笑道,而后欣慰感慨,“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大好事。”
舒灯对上他的目光,微笑着仰头望向天边的皎月。
戏份到此为止。
看回放时,卢峰凑近监视器,指着画面对程式言讲:“这是谈恋爱还是在合伙创业呢,两人一点亲密互动也没有,让他们加点动作啊,不能干坐着。”
程式言淡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那卢导来拍。”
语气淡淡的,但这话却阴阳怪气的,在一旁看戏的段安恬狐疑地瞥了眼程式言,心想他是不是心情不佳。
卢峰也听出话里的意味,挠着后脑勺纳闷不已,“不是,老程,我没得罪你吧?提个建议还不成啊?”
“没有,你说的有道理。”程式言扶额冷静了顷刻,心间的烦郁逐渐散去,定神思索后,他知道卢峰的建议是可取的,他没有反驳的理由。
随后,他伸长脖子,视线越过监视器望向颜千绘和傅天孟,“你们两个多点互动,”顿了顿他补充,视线对着颜千绘,“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