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别墅小屋的院子外。
下午要拍巡演前舒灯施幸两人在家跳小步舞的戏。
因为早就提前练过,颜千绘和程式言配合得十分默契。
他们跳着“生涩笨拙”的舞步,双脚勾缠,齐齐倒在柔软的草坪上。
舒灯躺在施幸怀中,笑得灿烂明艳,双唇自然而然地就吻上了,漫天云霞,鸟雀归山林,爱意流水般蜿蜒。
又调整了几个角度拍摄,这场戏很快就过了。
晚霞褪去,暮野四合,剧组工作人员的晚饭时间到了,一张小桌子围坐着几个人,程式言一抬眼,就看见坐在对面埋头吃胡萝卜、缄默不语的颜千绘。
卢峰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抽了张纸抹嘴,“怎么样,等会儿床戏做好准备了没?”
颜千绘一口胡萝卜差点没噎住。
“这场戏不会有太暴露的镜头,别担心。”程式言出声。
“没……没事,工作需要。”她木木地点头,佯装淡定。
饭后,工作人员还在布景调灯光,两人边补妆边提前对戏。
准备就绪后,他们进入角色状态。
在音乐厅求婚成功的当晚,舒灯洗完澡穿着系带式睡衣出来,施幸揽住她,带她去了书房。
舒灯看着那份小提琴所有权转让协议,神色激动,仰头望向施幸,“这是?”
“我把珀伽索斯买下来了。”施幸回他。
早年舒灯在小提琴国际大赛中拔得头筹,知名的古琴收藏家卡尔斯授予了舒灯这把琴的使用权,施幸从他手里买下了这把古琴,这把琴现在的主人是舒灯。
“以后它就属于你的珀伽索斯了,”他挽起舒灯的手,一枚吻落在她戴戒指的手上,“我想,比起戒指,你更喜欢现在这份礼物。”
舒灯笑着抱紧她,“是的,如你所说。”
两人拥吻,场景换到卧室床上。
卢峰清退了无关人员,对他们说,“准备好了就开始拍了。”
“三分钟。”程式言说。
他感受到了。
她在不安,她在无措,身体僵硬如木。
他捞起她的手,掰开她握得紧紧的拳头,像是按摩一样,力道适中地揉捏她的手心,让她逐渐逐渐放松下来。
“别紧张,我会控制好镜头前的尺度,”他撩开黏在她睫毛的发丝,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别顾虑太多,跟着我来就好。”
颜千绘喉间吞咽,抿唇点了个头。
程式言朝卢峰示意,那边很快喊了声“Action!”
壁灯微光不甚明亮,朦胧暧昧的光影之中,呼吸声清晰可闻。
唇舌交接的暧昧声音相继而来。
濡湿的吻从唇瓣辗转到修长的脖颈,细密的温热气息拂过,绸缎布料轻而易举地从圆润如玉的肩头滑落。
墨发铺散在松软枕头之上,凌乱、失序,她扬起脸,闭着眼睛感受落在皮肤上的炽热。
薄薄的被子堪堪盖住他的臀胯,脊背裸/露在烧灼的空气中,肌肉线条流畅紧实,腰线隐入遮挡物中。
爱人的渴/求是一种本能,她的双眸湿漉漉,染上爱/欲的潋滟光。
微小的汗珠布满他们的额角,伏动的薄被暗示了正在发生的旖旎行为。
壁灯也熄了,无边黑暗中,在浪潮掀至最顶点时,施幸喘着粗气唤她,“舒灯,我爱你。”
卢峰喊了一声“CUT”。
他原是没想到他们两能一次过,毕竟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人,配合总是容易出差错的,可是刚刚程式言一步步温柔地引导她,两人自然地就融进了情爱的氛围中,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往下发展。
程式言眼疾手快地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她的脖子和锁骨,只露出个脑袋,而他则起身离开了床,走到监视器后审查刚才拍摄的画面,确认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才放心。
上衣散落在地,他俯身捞起套上,把房间留给她。
颜千绘揪着被角包裹住自己,梁琼忙拿着她的衣服过去,“千绘姐,衣服。”
屋内只剩她们两个,颜千绘在被窝里换好衣服,掀开被子下床,见梁琼面红耳热的,她笑,“你比我还害羞啊。”
“半遮半掩的暧昧戏份更有渲染力,留给颅内脑补想象空间比较大。”梁琼红着脸认真说道。
此言一出,她忍不住回想刚才程式言手臂揽住她腰肢时,所带来的颤栗。
腰部是她的敏感地带。
“经此一战,心理素质又被锻炼得更强大了呢。”她摸着滚烫的脸颊,笑着回复梁琼。
初出茅庐拍戏,吻戏床戏都让她碰上了。
曾在心理以为的多难跨越的关卡,如今也硬着头皮跨越过去了,真是神奇,人总归是能做到自己以为做不到的事情。
她不善表露情绪,今晚累积下来的所有羞涩都藏于心间,微妙的心情难以言喻。
一出门,程式言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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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千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点头答应了和他去散步了?收工那么晚,早点回酒店休息不好吗?
但她没有后悔,甚至感到无比庆幸,因为自己没有错过今晚的景致。
午夜的维也纳依旧灯火通明,喧嚣的人群散去,街道显得空旷而又宁静,而这份静谧的夜色,被她享有。
临时的夜游也变得浪漫无边,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呼吸,在静默酣睡。
她是偷窥它睡颜的人,用手机拍下了不少照片。
信步走到查理教堂外边,半圆拱顶亮着金黄的光,门口的两座雕像立于石柱之上,教堂的全景倒映在门前的巨大的水池中。
水池边的台阶是她的休憩地,程式言见状,也坐在她旁边,水面多了并肩而坐的两个倒影。
“累了吗?”他问。
“走得脚酸,但是真的很开心,你感受到了吗,整座城市都在浅浅地呼吸,它在内敛地释放生命力。”她仰脸望着远处查理教堂的浮雕,由衷感慨。
他会心一笑,点头,“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