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等他回来么？
程式言回家后，发现屋里一片冷清，东西都整齐地摆放在原位，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热闹过后的冷寂，更加放大心里落空的感觉。
他拿出手机给颜千绘发消息，却看到十分钟前她发过来的。
颜千绘：下雨了，你被淋了吗？
颜千绘：卉卉被梅老师接走了，我也先回家了
他忽然对着手机笑起来，指尖轻点键盘打字。
程式言：没有，车上有备用的伞
程式言：我妈问你衣服尺码，肩宽三围之类的数据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颜千绘：真的不会麻烦吗？有点不好意思
程式言：可能，她在帮我笼络人心吧
颜千绘：……
她最后还是报了一串数字过去。
颜千绘：谢谢阿姨了！
提起杨湘文，他问起她们怎么认识的，颜千绘说了那天在一中门口保安不让外访，恰巧他妈路过，让保安放她进去的事。
正聊着天，陆心拨了电话过来，让颜千绘用手机录一下给卡星雅品牌的周年祝福。
她中断微信聊天，拍了个几十秒的视频发给了陆心。
视频传送完毕，她收到了温尔雅的微信。许是母女心有灵犀，大洋彼岸的温尔雅感知到女儿的思念，她带了一个让颜千绘惊喜万分的好消息过来。
温尔雅今年元旦会回来陪她一起跨年，留在国内和她一起过春节。
颜千绘看了眼日期，怎么还有二十多天！
她恨不得现在把日历撕到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她中途消失，半天没回消息，程式言询问她是不是有事要忙。
她赶紧打字回复。
颜千绘：刚才去拍了点东西
颜千绘：弄好啦！
颜千绘：[gif]
内心的活动全体外化在聊天的内容里了，她发的表情包可爱欢脱，隔着屏幕程式言觉察到了她的喜悦。
程式言：你心情不错？
颜千绘：对啊，刚才我妈发消息告诉我，月底她回国陪我跨年，当然开心啊！
程式言：看来不能提前预约你的时间了
颜千绘傲娇回复：我很忙的，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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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制作完毕，进入宣传阶段。
陨石公司和颜千绘工作室的计划是在圣诞节那几天开签售会。
而在签售会之前，颜千绘忙着拍摄各种宣传照，拍摄宣传视频，去各个节目和电台刷存在感。
与此同时，程式言也时不时在她身边刷存在感。
那天他发消息问她完衣服尺码，没想到他妈妈还真给她做了一件女士衬衫，他说今天说给她送过来。
所以今天见面的理由是送衣服。
颜千绘在脑中回溯前几次见面，上次是送咖啡豆，再往前是约她看琴展……
总之他有很多见面的理由，但都不是那么充分必要，而那些牵强的见面理由之所以能奏效，完全在于接受方的认同。
颜千绘在默许这些见面的达成。
东西送到后，程式言问她要不要去健身房，她看了眼他身上的装扮，明显是准备好了。
看破不说破，她唇角微微翘起，点头答应，换上运动服就和他去了望景国际里面的一家健身馆。
就在小区里，路程不远，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
有些器械她不太常用，程式言就在旁边指导她使用和训练，一圈试下来，颜千绘还是觉得跑步机最适合她。
和程式言说了声，她就去跑步了，没想到他后脚也跟着过来了，径直踏上了他隔壁的那台跑步机。
“你可以自己去锻炼的，不用陪我。”颜千绘知道他想练卷腹。
“没事，我也打算跑。”
“好吧。”
可是，谁能解释一下，怎么会有人跑步时，头是偏着的么？
颜千绘实在无法忽视脸侧那道强烈的视线，一转头就和他的目光对上。她调慢跑步速度，和他说话，“你，能不能往前看？”
“不由自主。”他低笑，“眼睛想往哪里看是不受控制的。”
“……”
这种话为什么能这么自然地说出口？
颜千绘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
半小时后，颜千绘到休息区坐着，程式言拿了瓶水给她，她仰头咕噜咕噜喝掉了小半瓶。
漫不经心刷着微博，视线猛然停驻，她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词条#颜千绘在钟升勇女儿追悼会上献曲#挂在热搜榜单上。
点进词条，热门微博是一条她在葬礼现场拉琴的视频，从画面拍摄的角度和清晰度来看，不像是来悼念的宾客拍，更像是特意请人摆拍的，加上词条带着她的名字，网友想当然地开始指责她。
【没事吧？？？拿逝者来给自己营销？】
【就问人血馒头好吃吗？】
【拍人家的葬礼不好吧？】
【本来还挺期待《舒灯》的，现在整这么一出，观感真的太差了…路人缘都败坏了】
【参加个葬礼，还要给自己加戏？】
【绘姐，知道你要发唱片了，但是能不能别吃相太难看，什么热搜都买只会害了你！】
骂声一片，不忍直视。
不过颜千绘眼下没空在意那些评论，她皱着眉头思考，几个前月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会被爆出来？
又看到几个关键词条，#房地产大亨钟升勇#、#钟升勇追忆爱女# ，微博的内容是一篇财经类杂志周刊的采访，钟升勇在采访中提到自己不久前过世的女儿，还提及自己请了女儿生前喜欢的小提琴家在她葬礼上拉曲子。
事业有成，爱孩子，成功企业家，慈爱的父亲，这些标签融合在一起，一个立体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博得了观者的好感与赞扬。
热搜上得太蹊跷，陆心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颜千绘询问具体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