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英顶着他那安全感满满的脸来到了我身前,扬起一抹和善的微笑:“这位姑娘,如果你不害怕的话,就将就着住一晚吧。”
我呆愣地点了个头,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在此刻,我的世界观崩塌了。
等等,不害怕?怕啥。
我目光朝里面望去,前面的屋子赫然摆放着好几口棺材,显而易见是个义庄。
幸好,我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很快我就重塑了一个新的世界观。
“对了,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小泉。”我再一次确认,“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九叔就好了。”
“好的,谢谢你九叔。”
我指了指:“他呢?”
英叔,呃不,九叔回:“他叫文才,我徒弟。”
“哦。”
还真是僵尸片。
本人没什么优良美德,唯有胆子大不怕鬼这一个强项。
我安然地在义庄里过了一晚,但一大半时间都处于兴奋中,以至于第二天起来有明显的黑眼圈,虽然没那帮僵尸的重。
文才看见我,小嘴开始叭叭:“你被僵尸咬了?”
受过九年义务教学的我,清楚地知道宽以待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踏出校园,走进社会的那一步起,狗屁素质已经被我通通甩掉,脾气更是一点就炸。
我呵呵一笑,不甘示弱:“咬你妹,你才被僵尸咬了,你全家都被僵尸咬了。”
文才可能没想到我脾气这么燥,一定是语言太过于匮乏,干脆扭过头去不看我了,我这才发现他还有个小辫子。
“早啊,小泉姑娘。”九叔打了声招呼,随即招呼文才道,“走,为师带你去喝外国茶。”
文才问:“外国茶?师父你还有钱喝外国茶呢。”
九叔啧了一声,然后看向我,沉默一会儿后问我:“小泉姑娘要不要一起?”
我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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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九叔进到了一家高级且牛/逼哄哄的餐厅,不管在哪个年代,这种餐厅只有壕气十足的富人才会去,民国时期,毕竟是西餐嘛,洋玩意儿听着就新鲜时髦。
一位穿着黑西装,打着黑色蝴蝶结领结,头发用发胶一丝不苟地梳上去,不知道以为是来舞厅参加舞会,感觉下一秒就要在中央来一段浪漫的圆舞曲,结果开口我才知道他只是个服务员:“请问定了位子没有?”
九叔一愣:“没有啊。”
文才眉头一皱,用鼻子看人,看着就很拽的样子,让人不禁想把两个烂了很久的小咸鱼塞他鼻孔里:“怎么任发没给我们订位子吗?”
服务员不愧有职业素养,指的是有眼力见,下一秒麻溜地带我们去找那个……任老爷?
我很无聊地听着他们寒暄,直到一位美人的出现,那一身的粉红色闪瞎我的眼,粉色小帽,粉色公主裙,小刘海麻花辫,那浓眉大眼,高鼻子,樱挑嘴,浑身散发着贵气小姐的气质,还不失少女感,简直就是公主嘛。
我露出了跟文才一模一样垂涎三尺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这位美丽的小姐。
这就是这任老爷的女儿?
很好,很好,没有遗传她爹的外貌基因。
正巧,任小姐就坐在了我的旁边,对我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我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于是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coffee。”少女点完外国茶,回我,”我?我叫婷婷,你呢?
“小泉,泉水……”
我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文才已经凑过来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婷婷,真好听的名字,我叫文才,因为我在读书方面很有才华,我们的名字还挺配的。”
“……”你在放屁吗?
“喝你的coffee去。”我翻了个白眼:“神经病一个,别理他。”
很明显,婷婷同感,于是点了个头。
“一看你就没喝过外国茶,我点的是咖啡,哪来的coffee。”文才语气嫌弃地对我说。
我无语,再次赏了他一个白眼。
就在这时候,任老爷说道:“九叔,关于先父起棺迁葬的事,不知道你挑了日子没有?”
我赶紧竖起耳朵,只差把耳朵伸到他们中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