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飘扬,发丝轻舞。
他一句“还不算”挠得何依心里飘忽不定。
许久,她才犹豫地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她隐约感受出了他话中的几分诚恳,但她猜不到曲鹤履的目的。
曲鹤履温和说道,“别急。”
话音刚落,周围灯光顷刻间全部熄灭。
何依始料未及,皱眉道,“停电?”
可这样一座高楼,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曲鹤履无奈笑着,心道她应该是个难开窍的,还是个浪漫过敏的。
他提示,“你不妨看看外面。”
何依半信半疑,偏头望向了围栏外的幽深天际。
下一秒,烟花以砰然声响出场,在她不远处的高空绽放。
金粉红花,绚烂缤纷,何依放眼望去时,看到他们刚刚经过的江面上仿佛落了火,成片水色反映着金光,已然数不清有多少个烟火同时点燃。
她眼前的夜空都被照亮了,原本因为关了灯而昏暗的位置,在此时也全然被那光芒覆盖。
何依凝眸观赏,光影落在她脸上,映在她眼中。
那是她在冷清的宅子里少见的盛大与热火。
曲鹤履望着她专注的侧脸,放松地笑了。
烟花燃尽,声响减弱,何依以为这场烟花秀结束了,可紧接着,半空中又出现了数架无人机,燃着火光围成了个巨大的心形。
何依第一反应就是望向曲鹤履,才发现那人一直在望着她。
再次对上那道视线,她强自镇定,问道,“你做的?”
“是,送给你的。”曲鹤履脸上灯火明暗,那暖光衬得他的笑眼愈加吸引人。
烟花,玫瑰,偏偏他今天穿的还是白西装。
何依哪能再看不出来,可她不知如何开口。
她思来想去,只能将她脑中的字吐出,“这样不对。”
太过盛大的烟火,太过直白的爱心,她既不知如何回复曲鹤履,又思考不出他的目的。
她听说过许多曲鹤履的头条新闻,但从来没有一篇提过他这手段的。
曲鹤履看出了她惊疑不定的态度。他声音低沉,温声说着,“没有什么不对的。”
何依抿着唇,略微慌张地望着他拿出口袋中的丝绒盒,在她座位旁单膝跪下,像他当初在婚礼时那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沉默。
曲鹤履将那个藏匿许久的丝绒盒举到她面前,露出其中闪耀的钻戒。
“我爱你,何依。我想用最盛大、最不可忽略的方式,将我的心意告诉你,仅此而已。”
他轻笑着,素日轻佻的桃花眼里点缀着璀璨的星火,盛满柔情,“这才是表白。”
听着他的话,何依脸都红了。
今晚,她像是立在丝网上一般忐忑,唯恐那层薄丝何时断,她便无限下坠。
现在,那层丝线被轻易地挑断,她已然无法当作不知处境。
拒绝的话临近嘴边,又被莫名的心思轻而易举地压下,要说答应,总有某种别扭的情绪叫她回避。
反反复复,思来想去,不得其果。
何依终于不得不承认,在此刻,她很不知所措。
她急乱中问道,“为什么是我?你明明都不缺...”
他都不缺情人。
在她眼里,他向来风流轻浮,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跟她表白?
闻言,曲鹤履无奈一笑。他没去解释十年间那些绯闻,诚挚说道:“有你在的地方,很难望向其他人。”
在月亮高悬的夜晚,月的存在永远是最难以忽视的。
而他爱那轮明月。
于是他拥有更专注的目光。
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何依别扭地偏开了头。
她分辨不清他是在耍贫还是真心了。
高楼半空中,夜风微凉。
何依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曲鹤履勾唇一笑,直起身来,弯腰去探看何依的模样。
眼前突然出现放大的俊脸,何依吓了一跳。
她掩饰性地抬手挡了下自己的脸,就是不肯望向曲鹤履。
曲鹤履朝她伸出了手。
何依低声问道,“干什么?”
“给你解答去。”他指的是回答何依前一个问题。
何依将信将疑,手搭上他指尖。
曲鹤履牵着她移步到观景处。
这里不设挡风玻璃,与迎面而来的风、开阔的城市夜景更加亲近。
他另一只手伸出,手掌朝向城市俯瞰图中的某个方位,“绕了两三个小时来这边,除了准备这个表白外,还想让你看看那处。”
何依随着他的手极目远眺,但所处的位置太高,她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
她猜测问道:“我们的高中?”
“嗯。”曲鹤履颔首,回应着何依的那个问题,“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没办法准确指出,在高中认识你后,我一直都很喜欢跟在你身边,这你也清楚。”
“但我能肯定,我在当时就喜欢你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想和你在一起,都是真心话。”
何依原以为他至多是在联姻后喜欢上她,听他追溯到以前,很是意外。
高中时的曲鹤履经常围在她左右,这点她认同,可她从没想过,他那些轻佻的话是认真的,包括到现在,听他说起之前,她仍然讶异。
“你中途出国,说实话,我难过了很久,但我也不敢去找你,你当时拒绝得太利落了。”
像是再打扰,就不礼貌一样。
何依听着他的话,心里的燥意微微散开,没由来地,还有些闷。
她听着曲鹤履继续开口,“所以,你来找我联姻时,我其实非常高兴。”
何依愣住,“你与我联姻...也是为了?”
曲鹤履话中满是恣肆,“我说过,除非我愿意,否则没人能逼我结婚。”
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