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捧花最终被欧淇淇用水瓶装好,放置在茶水间的窗口。
众人纷纷惊奇,听闻花束是从何依车上拿下来的后,更加震惊。
午间休息时,何依口渴要去泡杯茶,欧淇淇不在,她难得起了心思要去茶水间转转。
不小心就撞见了大型吃瓜现场。
只见她失踪的助理聊得正欢,语调高扬:“当时我还在照料何总办公室那几朵小金花,突然!”
“何总紧急叫我去把这捧花拿出来晒!”
她着重加强了“紧急”二字的语气。
休息的众人围成圈聚精会神地听着欧淇淇的话,其中一人还调笑着,“这谁送的啊?何总这么重视。”
何依本要提醒一下他们,听这句话却不愿承认,干脆就留在外围看她们何时发现了。
“肯定是曲总送的啊!他们都结婚了!”另一人答道。
欧淇淇故作神秘,“那可不一定。”
她放低了声音,众人圈子又缩小了些,凑近过去听她讲。
“刚刚,何总还说不要把这花放在她眼前!”
有人反应快,一听这话当即头脑风暴想象力,不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骇然道:“该不会是何总的婚外情人送的吧!”
安静听着的何依:“......”
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玩意儿?
欧淇淇不解道:“为什么婚外情人送的就不能放在眼前?”
那人掌一拍,快速回复:“悖德啊!这怎么能太明显?!不能放在办公室,就放在别的地方掩饰呗。”
众人纷纷附和:“有道理啊。”
而此时,向来冷淡的何依脸上已然快扭曲了。
欧淇淇觉得那人说得在理,可又有点哪里说不上的奇怪,一时反驳不了。
直到——
门口猝然响起同事的一声“何总好!”
像是故意提醒,那声音还挺大。
众人愕然回头,看见了抱手站在茶水间门口的何依,顿时无措,忙鞠躬问好。
何依摆了摆手,平静问道:“我有婚外情人?”
“没有没有。”
“怎么可能有?”
“当然没有。”
一声叠着一声的否认三连,惊慌显而易见。
偏何依才知在背后被说了这么多,不肯绕过这一茬,“那,悖德?”
“没有!何总您光明磊落正直英明坦坦荡荡始终如一,怎么可能干偷鸡摸狗的事!”
“是啊!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何依听着,没点头也没摇头,让欧淇淇帮她接了杯茶。
欧淇淇赶忙过去接茶水,九十度鞠躬给她双手奉上,众人亦屏息凝神,紧张地等着她发话。
何依接过茶,在临走前才补了句,“那花是曲鹤履送的,要说就说他去,不准再说我。”
闻言,众人原本悬着的心倏然落下,在何依悠然而去后,诧异地左望望,右瞧瞧。
半响才有人问道:“何总...那是不计较的意思?”
“好像是...”另外一个点点头,转而又问道:“所以真是曲总送的?那么...?”
众人顿时“哇”声一片。
何依回到办公室轻抿了一口热茶。
兴许是她的前二十年都没与人亲近过,一直活在别人敬畏的目光里,所以她过多关注的目光,除了工作外,她不希望自己被讨论。
那是一种无形的负担,像枷锁似的拷在她身上,让她倍感不爽快。
当然,何依亦知晓茶水间的员工们没有恶意。她不会怪她们,只小小警告一下,没多吓唬她们。
于是被讨论为悖德这个事,她把锅甩到了曲鹤履身上。
他不送,就不会有今天的问题。
何依自觉理由充分,决心要制止曲鹤履这行为。
晚上到点下班,她把花一起带走了。
曲鹤履也正巧回到家。
他看到她从车库中出来,手上还抱着早上的花,心中微讶。
“怎么又抱回来了?”
何依把花递给了他,“还给你。”
曲鹤履失笑,“这是带它出去溜了一圈,溜完了就来我这儿寄放?”
“不是寄放。”何依否认,“你以后别再送了。”
听到这明显拒绝的话,曲鹤履眸中一滞,倏而又咧开了温和的笑,“何总这样冷漠,我会伤心的。”
“我乐得送花,还想每天给你送。怎么我计划还没开始,你就提前知道,还一票否认了?”
何依微抿着唇,警告似的瞪着他,“我有充分的理由拒绝。”
曲鹤履微垂下眼。她当然能拒绝。
何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起了今天她在公司茶水间听到的内容。
庭院里凉风掠过,扶起了何依耳边的发丝,地上绿丛成群,青绿一片。
正是乍暖还寒、舒适之时。
曲鹤履仔细听着何依的话,忍不住频频笑场。
他都以为何依要彻底拒绝他了,结果是这么啼笑皆非的事。
何依望着他,义正言辞:“所以,你不能再送了,这已经直接影响到了我的个人声誉问题以及我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
曲鹤履不由得想象起何依听见悖德的表情该是如何,依然冷淡还是生气?抑或是两者都有?
何依瞧着他脸上忍俊不禁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听进去。
她确实不想曲鹤履再送了。
放到别处就引人多遐想,放在眼前就影响她工作效率,望着那束花就联想起他本人,她很不适应。
何依微微皱眉,强调道,“这很重要。”
曲鹤履收敛了些,温和道,“抱歉,我一时高兴忘形了。”
“高兴?”
“对,因为你不是要拒绝我,才拒绝我的花。”
何依略微一顿,她没想过曲鹤履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