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尚早,夕阳未歇。
曲鹤履拥着何依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听着何依说她发觉自己感情的过程,越听越越忍不住亲近她。
听她讲及戒指,曲鹤履正要说回家后马上把戒指给她,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曲应辛的声音,“我来送个文件。”
闻言,何依神色微喜,她从曲鹤履怀中起身,要过去开门。
被曲鹤履一把又捞了回去。
何依跌坐在他身上,各处是肌肉,这个坐垫还有些硬。
她听见曲鹤履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不能这么高兴地去见他。”
何依笑意轻浅,“是我昨天与你哥谈好的文件。”
曲鹤履双臂一紧,意味不明说道,“你们昨天都谈了好久了,还没谈出结果吗?”
何依点头,“谈完了,这份文件只是我需要的附加资料。”
曲鹤履:“Y国问题这么难解决?”
何依:“还行。任何项目出现意外前都会有苗头,我之前有关注政治动向,对这次Y国问题有预感,有叫人提前作好预备方案。”
“只是这次的问题比我想得要快发生,所以多了挺多麻烦,有些繁琐,但不会很难处理。”
曲鹤履应声,“没太难就好。”
“我去开门。”
毕竟接个文件而已。
何依望着他接过曲应辛文件,轻飘飘说了声“谢谢”,又半点不多停留地合上了门,略感新奇,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曲鹤履把文件递给何依,有意与她一块儿翻阅文件,了解专业领域的知识。
但何依接过文件,把那厚厚的一层放到了床头木柜上。
曲鹤履房间中多放得是杂志与游戏赛车模型,夜灯下乍一出现这么严肃的文件仿佛是新客入堂。
曲鹤履问何依,“现在不看吗?”
“不急,文件可以之后再分析。”
该处理的、该决定的都完成了,何依不急于这一时,她当前更疑惑是...
何依望向曲鹤履,“我很想知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见她提起这一茬,曲鹤履默了一瞬,考虑着如何解释。
何依冷眸挑起了他下巴,“之前在我面前撩衣服,送礼物,吻酒玫瑰,不都挺敢的?”
他怎么会没自信,觉得他真没有机会?
对上她盛着探究光亮的双眸,曲鹤履声音低沉,“我想帮你。”
“帮我?”何依眸中错愕,没料到这回答。
话到此,曲鹤履无意再瞒,把昨天的事全交待了。
包括他希望能由他来帮何依,而不需要别人的心思,包括他以为何依会因为他帮不上忙,而与他离婚的无法抑制的猜想。
何依听着觉得既荒唐又莫名好笑,“你与我联姻,不就是最大的帮助吗?”
“即使没有与你哥的交涉,没有要曲氏的文件,我也能解决问题,只是会多费些力气。”
“但是,与你在一起,你带给我的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就像当初,何依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去努力与他维系关系,但不会为了原则去向他妥协,一些问题何依不是没能力去解决,只是刚好有更便捷的方式,她合理运用现有资源而已。
但曲鹤履带给她的又确实不同,她可能身边确实缺少这么一个人,会关心她除了工作外的事,会担心她的手的烫伤,会为她争取利益,会逗她笑。
这样的曲鹤履,对何依而言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
见何依这么解释,曲鹤履脸上笑容止不住,“你是在哄我吗?”
何依冷眸轻抬,望向他的眼神炯亮又高傲,“如果我说是呢?”
她像高傲的猫,往常冷脸瞪着人,尾巴一甩就只留个背影,以至于她向其他人伸出柔软的掌心时,叫人难以抗拒。
曲鹤履对上她清冷的眼,越看越心痒。
“那我会很高兴。”
话音刚落,两人俱是一笑,曲鹤履又忍不住过去抱住了何依。
他指尖绕着何依的发丝,牵过落吻。
“你与我想的...”何依话尾的“不一样”三个字还未出口,门声再次被敲响。
这次是曲母:“依依,开下门。”
何依起身,过去开了门。
曲母猝不及防看见里头的曲鹤履,才知道他也在,她笑对何依说了声,“我来得不凑巧。”
何依摇头,“没有,正闲着。”
曲母瞥了曲鹤履一眼,一脸看热闹,毫不掩饰说道,“确实,他不打紧。”
曲鹤履气笑,何依亦低笑着摇了摇头。
曲母说回原问题,“青蔓说想给你们挑份新春礼物,托我问问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
说起这事,曲母也纳闷,何青蔓与何依是母女,有事直接问何依就行了,怎么需要托她特地来问?
但纳闷归纳闷,既然应了,她便来问这一遭。
闻言,何依脸上不冷不热,“不必送了。”
她略一停顿,又说道,“最近他送了我挺多,都放在家里,基本快放不下了。”
曲母听着当个热闹趣事,何依两人现在的屋子几百平,储物间衣物间宽敞,曲鹤履到底送了多少才放不下?
曲母打趣道“送随他送,礼物哪里嫌多?”
何依一愣,正要回答,不知曲鹤履何时也走过来门前,轻笑着,语气却不容拒绝,“送多少都不嫌多,但也是由我来送。”
曲母转面向曲鹤履,“送礼物你还要抢着?”
曲鹤履揽过何依,笑容肆慢,“送何依礼物是我的权利。”
曲母又气又好笑,不管说他什么,曲鹤履都巧舌如簧把话都弹回去了,她复问了何依,确认她不要之后才离开。
门甫一关上,何依才松懈下来,只是脸上更冷淡了。
自从那晚她与何青蔓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后,她没联系何青蔓,何青蔓也没找过她。
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