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杀意了。
“十、九、八、七……”、
灵气耗竭，轩辕宗周身的蓝光越来越暗淡，最后归于无形。
“护宗阵法已停，众弟子随我杀入！”
……
“不要！停下来！”
雪地中苏明珞陷入梦魇。
“救救她！”苏明珞皱眉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子被人杀害，自己愤怒悲伤却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住手！”
“凌彻！”
“你到底叫谁？”凌彻头也不回，毁灭审判塔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五年了，他不自觉开始痛恨自己的名字。
每一次，她叫自己的名字，都是在呼唤另一个人。
“不要！”苏明珞挣扎的力度更大了，她要醒过来，她要回去，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自己。
叮咛桄榔。
黑塔上的瓦片被拆分的支离破碎，审判塔已经快倒了。
“你在干什么？”
凌彻施法的间隙，一声呼唤让他脊背一僵，随后被一股掌风掀翻在地。
苏明珞来不及问他原因，她得赶在审判塔坍塌之前盟誓。
鲜血染红掌心，吧嗒掉在地上。
苏明珞对疼痛免疫，梦中的杀戮真实存在，时间每过去一秒，轩辕宗就会失去一名弟子。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没有效果？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回去？
苏明珞心急如焚。
瓦片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愈多，回不去了吗？
“哈哈哈哈哈，你回不去了。”
身后传来凌彻嘲笑的声音，苏明珞脑海中只回想着轩辕宗被围攻的惨状。
“求求你，帮帮我。”跪坐在雪地上，苏明珞一刀又一刀地划伤自己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盟誓。
“你疯了！”凌彻拉着苏明珞的手，“你就那么想回去吗？你的手不要了？”
“有人会死！我必须回去。”
黑气在这时也开始不听话，像是闻见血腥味的猫，变得癫狂，侵蚀着苏明珞的丹田。
“帮帮我，我要回去救人。”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
凌彻笑了，到现在她还是没骗过自己，擦去苏明珞脸上的泪，凌彻将自己净化后的黑气输给苏明珞，“如果我放你回去，你记住不能忘了我，不然，我会毁了你在乎的世界，我说到做到！”
“好。”意识模糊，苏明珞又体会到了当初那种熟悉的空灵感。
“审判塔显灵了吗？”
“这次回去后，仙魔两族就可以和平共处了是吗？”
苏明珞趴在凌彻的肩上自言自语，身体变得透明。
“不能忘了我。”
少年的呼唤消失于雪山之巅，只留下一座残破的黑塔，随后黑塔倒塌，黑气逆转被净化成灵气。
少年伸手去触摸灵气，“这就是你熟悉的功法吗？”
……
意识回笼，雪山上，苏明珞的身影凭空出现，眼前的黑塔却已经倒塌。
“我回来了吗？”苏明珞有些恍惚。
轩辕宗！苏明珞害怕梦中的一切成真，着急下山御剑往宗门去赶。
“住手！”
终究是来晚了，眼前的轩辕宗断壁残垣，看不清谁还活着，苏明珞只感觉全身血液倒流，冷到极致。
一剑破空，苏明珞肝胆俱碎的情况下炸飞了深入轩辕宗的所有鸿蒙宗弟子，异世界的黑气不受控制溢出体外。
“洛殇宁！”苏明珞杀红了眼，“你无耻！”
一剑砍掉洛殇宁的另一条胳膊，她却只狂笑起来，“苏明珞，你怪不了我，这是神的示意。”
“神要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你被审判塔骗了！”
“审判塔从来没有说过等你回来仙魔会共存的鬼话，审判塔审判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果然，你入魔了哈哈哈哈哈，你死定了。”
“魔物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魔气翻涌，苏明珞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洛殇宁说的是真的吗？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
苏明珞飞奔到轩辕宗大殿，只看见茴香死不瞑目，段霆的书本染血，苏明珞怒火攻心，一口血喷出口。
魔气被血腥气浸染越来越疯狂，苏明珞眉心的魔纹也越来越清晰。
“你来晚了，全都死干净了是吗？”
“成魔吧，成魔是你的宿命。”洛殇宁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苏明珞耳边回响。
“凌彻呢？”环顾四周，苏明珞还保留着最后的希望，只要他活着就好。
“你说你的那个弟子吗？哈哈哈哈他死的最惨，死无全尸！”
“住口！”苏明珞当空一剑，洛殇宁被劈成两半，世界终于安静了，可这种死一样的寂静无数无可不毁灭着苏明珞的道心，她快要崩溃了。
都死了，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
苏明珞不想成魔，她知道所有人牺牲都是为了守护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要辜负他们呢？
苏明珞将手放在自己的丹田，伸进去，元婴在掌心活跃，单手握紧，剧痛后，眼前彻底清明。
“苏明珞，醒醒。”
“苏明珞我后悔了，我放你回去。”
“咳咳咳……”丹田破碎，苏明珞感觉胸腔中空了一角，咳出了血花。
“这是假的是吗？”苏明珞握住凌彻的手，不确定地问道。
“是假的，我在雪山之巅用黑气做了幻境，我骗你的，我没想到你会毁了丹田，对不起……”
“假的就好。哈哈哈哈……”苏明珞笑出了声，“帮我回去吧凌彻，只有我回去才不会发生幻境里的一切。”
“好。”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看你。”苏明珞看向凌彻的眼睛，少年与凌彻的身影重合，无论是哪一个世界的凌彻，都对自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