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性淋巴瘤的特效药。
她刚刚拿起那个瓶子的时候,感觉里面的药片已经吃了大半。
他平白无故应该不会买这种药,难不成是有恶性淋巴瘤?
晏宁没忍住接着搜索了一大串关于这个病的信息。
江曜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三天两头就去打球,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淋巴癌的人。
或许是他某个亲属放在包里的,晏宁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霉味。
七月下旬,临城正式进入梅雨季节。
晏宁下了地铁才发现又下大了,她没带伞只能站在出口处避雨。
等了五分钟都不见好,晏宁正琢磨着要不要给杨真真发个短信叫她过来送把伞。
一抬头就发现有把伞笼罩在自己的头顶,撑伞的人是个高中生,看起来十七八岁,个子却挺拔笔直有一米八五。
“你是江老师的朋友吧,我在壹心好像见过你。”男生开口说,“我叫林野。”
晏宁一边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孩子营养真好,一边点头,“是的,我公司就在对面,你能帮我撑下伞吗?”
“当然没问题。”林野把伞微微侧向她的肩膀,带她过去。
“谢谢。”晏宁感激地看向他,“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淋成落汤鸡了。”
林野戴上耳机,冲她摆摆手,“不客气,我还要去上课,先走了,下次见。”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晏宁低头给江曜发了条消息。
“刚刚碰到你学生了,帮我打了个伞,不然就淋感冒了。”
江曜问:“哪个?”
晏宁说:“他说他叫林野。”
江曜:“他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男生。”
晏宁:“有点像当年的你。”
江曜:“我也给你送过伞。”
晏宁:“嗯?哪次?我怎么忘了?”
她当然不记得,因为那次江曜根本就没出现。
高二的时候,晏宁学了美术,每周三都会去画室集训。
画室是学校里的老师开的,就在人工湖旁边的教学楼里,从学校的后门走,不然要绕很大一圈。
临城七月份多雨,所以晏宁干脆在教室里放了一把伞。
那天下午她直接从住的地方去画室,走着走着突然就下大了,夏天的雨来得大雨滂沱,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趋势。
晏宁低着头跑进了人工湖旁边的凉亭避雨,与此同时,她看见对面又冲进来一个人。
是江曜,他已经浑身淋得湿透,正在用手拨弄头顶的碎发。
看到晏宁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不自然地移开。
晏宁正纳闷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完全透明,贴在身上,黑色的内衣轮廓清晰毕现。
晏宁的腰肢纤细,湿透的衬衫包裹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十七岁的女孩,就像是饱满的水蜜桃,还沾着水珠。
晏宁抱着双臂,有些尴尬地站在凉亭里,想着等下要不先去卫生间吹干再进画室好了。
抬头,雨水却没有片刻要停下来的趋势,雨滴在地上砸起一片水花,人工湖的水面似乎都在逐渐升高。
江曜从身上脱下运动外套,递到了晏宁面前。
“穿上。”他说。
黑色的外套多少可以遮挡一下。
晏宁立马说了句谢谢。
江曜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过分地大了,都可以垂到膝盖上面了,像是一件睡袍。
晏宁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我先走了。”江曜低着头冲进大雨里,有种不管不顾的气势。
晏宁也顶着外套跑进了画室里。
江曜的外套有一种湿漉漉的淡香,不知道他用的哪个牌子的洗衣液,这种气味好像只有他身上才有。
下午放学,晏宁的桌子上多了把伞,不知道是谁放的,她以为是画室的陈老师,于是就直接拿着用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的江曜放学时为她又淋了一场大雨。
他把唯一的伞留给她了。
江曜做过很多事,她一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