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小哥看到这个这边的场景，心中了然，微微一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江晚先是不动声色，待小哥走后，终于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走过去把两杯咖啡全部拿在自己手上，“你们先说什么情况，不然这两杯咖啡谁也别想喝，都归我。”
夏澄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看向沈亦然，沈亦然淡定回视。
“我是说想喝女朋友的咖啡。”
“我们谈恋爱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而后空气陷入了令人害怕的安静。
江晚原本一脸“被我发现了吧”的吃瓜表情，在一片安静中先是变成姨母笑，然后假装淡定放下咖啡，只憋出一句，“我很开心，但，你们记得欠我一顿饭。”接着拿起手机打给周予，表示午饭必须来接她去远一点的地方吃好吃的，她不想继续吃狗粮。
夏澄噗地笑出声，没想到江晚听到是这个反应，沈亦然耸耸肩，起身再次拿起她喝过的咖啡，尝了两口，摇摇头，“茶水间的咖啡还是差点意思。”
“是吗，那哪里的咖啡有意思。”夏澄心不在焉地糊弄道，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个两个人都喝过的杯子，手指飞速地敲击键盘发邮件。
沈亦然没回答，一边继续喝，一边打开APP找周边好吃的，夏澄合上电脑的时候，他把手机拿过来，界面显示收藏的两家店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看想吃哪家？”一家是日式料理，一家是本地菜系，“日料吧，我想和你一起吃寿喜锅！”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拿着手机的人，夏澄愣愣地看着他勾起一侧的嘴角，只一瞬间就收起，然后起身帮她拿了薄外套。
这家店不是很远，步行就可以走到，路上夏澄不自觉地开启叨叨叨模式，向沈亦然叙述这几天工作碰到的奇葩事情，“你知道吗，我这两天发现公司的盖章流程又复杂了，多了两个步骤，好像是法务部那边提出的建议，要找领导签好几个字，还会被管印章的同事问来问去，啊，这真的超出了我对于风险防范的想象力，你们律所盖章也会这样嘛？”
“那倒不会，律所盖章提个单就可以，只有一道审批。”
夏澄露出羡慕的眼神，“请问沈律师，如何才能进入律所工作？”
在她侧过头的时候，没注意旁边有人举着棉花糖迎面走过来，那个拿棉花糖的女孩也在和身边的男孩说着什么，眼看棉花糖要靠近黏上夏澄的头发，沈亦然和对面的男生几乎是同时护过身边女生的肩头，棉花糖堪堪擦过夏澄的脑袋，沈亦然松了口气，对面的男生也松了口气，两个女孩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夏澄看女孩差不多是上大学的样子，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被男朋友拉走。
夏澄回过头：“沈亦然，棉花糖好香，我也想吃。”
面前穿衬衫的沈律师朝刚刚那对情侣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朝夏澄伸出手。
？？？
“不牵手吗？牵手带你去买棉花糖。”甚至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不，我要吃寿喜锅。”才不上当，夏澄快步向前走，沈亦然失笑，几步跟上。
寿喜锅不是很大，汤底清淡，缓缓悠悠地冒着热气，夏澄夹了一个肥牛卷，接着路上的话题继续探究不同行业的上班状态差异，“律师是不是情绪都很稳定？”
“何出此言？”
“确实，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公司里的律师也不是情绪都很稳定，但律所的律师，比如沈律师你，情绪就非常平稳。”
“江晚情绪不稳定？”沈亦然逗她。
“不不不，江律师那怎么能叫情绪不稳定，那叫有个性，有风格。”夏澄如德芙般丝滑地回答道，“所以我的观察是不是和真实情况相符？”
“根据我周边的律师们的统计规律，仅限于工作中，律所律师们的情绪确实比较稳定，同事之间交流范围几乎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高效完成工作是首要的。”
夏澄了然地点点头，“这样的工作氛围很不错诶。”
沈亦然看着她一边点头一边垂下眼睫，挑了挑碗里的菜，“怎么啦？谁情绪不稳定影响到你啦？”他戳戳她的脸颊。
“也没有啦，就是有时候想自己保持情绪稳定，但是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事情让我觉得烦躁，所以想看看沈律师有没有什么保持稳定的技巧。”
沈亦然看着她又向他露出调皮的鬼脸，忍不住再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脸，然后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自己平时，“其实，我身边的律师保持情绪稳定大多还是基于工作的需要，他们生活中的性格也是非常多彩的，而且，工作中情绪稳定也并不意味着时刻保持一种情绪不变，面对有些不合理的事情的时候，也是需要表露自己的情绪让对方知道的。”
夏澄若有所思，“确实，哇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就很羡慕江晚，她在同事和领导面前就能非常直接地说自己的想法，很帅。”
沈亦然在心里柠檬了三秒，女朋友还没夸过自己帅呢，然后夹了一块午餐肉给她，“所以说情绪稳定可能并不是应对职场问题的唯一最优解？”
“是欸，选择情绪稳定与否好像更多可以看作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情不要太受外界影响，应对事情的时候该干嘛干嘛，只要别太离谱，就不必全程绷着自己。”夏澄打了个响指。
沈亦然嗯了声，“有道理，学习了！”接着继续往她碗里夹东西。
“晚上下班准备做什么？”
“嗯？还没想好。”
“要不出门逛逛再回家？”
“好耶！”
傍晚夏澄下班，出门就看见沈亦然靠在一旁的身影，明明叫他不用来接去晚亦等着就好的。
沈亦然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一眼看到了她，笑着一抬下巴，夏澄跑过去，“去哪里？不用开车吗？”
“去附近，有条街很有意思，可以在那边顺便吃个饭。”
蹦哒到他身边，夏澄看到头顶在还没有天黑时就微微冒出的银白月牙，心里涌出温温柔柔的感觉。
学着沈亦然白天的样子，她伸出左手。
？？？
“不牵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