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日光灼灼映射而下,直冒着腾腾的热意。
可司乐坊的姑娘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热意,纤纤袅袅立于门口招揽着顾客。
“砰!”
二楼一间屋外猛地传来一道推门声。
铜镜前的少女顿时掩住眸中的神色,抬头看向来人。
“你要接近小侯爷?!”
只见女子一身风尘仆仆走来,面上盈满了焦急,看着她有些没好气的问道:“你要利用他进入大理寺查案?”
裴亦凝的眼底出现了片刻的诧异,似乎是不解梅娘究竟是如何得知,可还是复道:“是。“
“黎云轩黎小侯爷是现如今的大理寺少卿,若想进入大理寺查看案宗,接近他,利用他进入大理寺,难道不是最佳的选择吗?”
那一瞬,梅娘有些恍惚,少女的面容极美,盈盈的桃花眼更是潋滟昳丽,可在内里,她却是看到了一掠而过的阴戾和杀意。
裴府的大小姐不该是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小姐,你也暗中在京城待了三年,京城中对于小侯爷的风言风语、饭后闲谈,你没听了一万也有九千。
那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从小打架斗殴,长大后捉虫斗鸟,没一件正经事。”
“惹上他实非良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计策了吗?”
裴亦凝眨了眨眼,道:“只要他手上有大理寺少卿的令牌,他就是我能进入大理寺最好的桥梁。”
她必须进入大理寺,查清当年的真相。
本是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父亲,身为朝廷二品官员,自接了陛下亲委的“丝绸之路”后,为了邦国间的交流勤勤恳恳,可如斯忠直良臣,竟在任务中被举报与外邦勾结,出卖晋国。
她自然不信,圣上也不信。
可偏偏一查便查出了勾结来往之书信!龙颜大怒,而裴家,株连九族。
“小姐......”
梅娘还想劝阻,却见少女已转过了身,“这三年,司乐坊在暗中调查了三年,可也无任何线索。”
江湖的手终究是没办法伸进朝堂,这司乐坊乃她自那场浩劫逃出后,三年前在京城设的情报所。大大小小,已探出许多,可唯独那件,无一丝一毫。
”梅娘,别无他法了。“
当年事情那么突然,她父亲平时在朝中与人交好,基本上没几个仇敌,可那个官员为什么就认准了裴知与外邦人勾结?
而且那些板上钉钉的书信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一切似乎都是为了让他们裴府灭族而设计的。
裴亦凝不信她的父亲会做出卖晋朝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要彻查此事,还她的父亲一个清白。
可当年裴府的案件实在是太大,同时也涉及了太多的机密,在加上有心之人的隐瞒,裴亦凝在暗中查了好几年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既然在司乐坊这方面的势力没办法查出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况,裴亦凝打算走阳光正道,直接去大理寺查看案宗。
就算真的有人暗中对当年的事件动了手脚,在案宗上也一定会有显示。
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置她父亲于死地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裴亦凝抬起眸来,昳丽的桃花眼满是凝重和决然,“你不用劝我了,我意已决。”
看着少女面上的恨意,梅娘嘴唇微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跳进火坑。
“小姐——”
正此时,有人敲门,打断了梅娘的话。
“主子,人已经安排好了,小侯爷也正往司乐坊这个方向来,您可以登台表演了。”
裴亦凝应了一声,目光自梅娘身上划过,随后快速走了出去。
……
四周暗淡,唯有处在正中间的裴亦凝身处光明。
音乐骤起,裴亦凝手中拿着一个竹节人,在幕布上不停地变换着身姿,能翻山越岭,能上天入海。
在裴亦凝的手中,竹节人似乎无所不能。
裴亦凝操控着竹节人拿着长刀一招一式地攻打着敌军,四周的观众无不叫好。
就在黎云轩的脚步踏入司乐坊的那一刹那,音乐骤然停止,裴亦凝表演结束。、
四周的观众无不掩目叹息,满脸的意犹未尽,这惊喜的表演他们还没看够呢。
只可惜,这样的表演每天只有一场。
今年是司乐坊开办的第三年,却是裴亦凝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司乐坊虽然不像别的乐坊做哪些皮肉生意,反而是一个极为清雅的地方。
不少文人墨客、王爵国公愿意来这里观赏才艺,有时还会在这要个雅间,商讨一些要事。
这里面的艺人各种乐器、各色舞蹈,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啊。
裴亦凝则不同,奏乐她不会、跳舞她也不会,可她能耍的一手竹节人。
那小小的竹节被裴亦凝心灵手巧的手穿成小人,然后她参照皮影戏的原理,运用光的照应,在纸布上在让竹节小人灵活的舞动着,能翻山能越海、能舞刀弄枪,靠着这项独特的技艺。
裴亦凝在司乐坊留了下来,久而久之竟成了司乐坊的牌面。
据说,司乐坊的老板梅娘为了让裴亦凝的身价涨上去,每天直安排了一场表演。
毕竟……物以稀为贵。
裴亦凝站在台上手中拿着竹节人准备下台。
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
一个脸色醉醺醺的男人,突然从下面冲到了台上,一把抓住了裴亦凝的手腕,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打在她的脸上,说道:“老子……今天心情好,有的是钱,快点在给老子表演一场。”
平时歌舞升平、晏晏盏酒的司乐坊被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炸的安静,奏乐的不在奏乐了、跳舞的不在跳舞了,纷纷怒斥着明媚的双眼盯着这个醉鬼。
裴亦凝的眼神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黎云轩的脚步,当看见他来到人群中的那一刹那。
裴亦凝给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