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啊同学。”何骏阳朝南蔷扬扬下巴,算是表示歉意。
不过他们的担心也不算没有道理吧,教育改革就意味着资源倾斜,原本属于他们的师资资源,现在要分一半给分校。
对他们这种顶尖的尖子生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中游学生确实会有学习氛围和心态上的影响,这也无可厚非。
也不知道江槐序这一大早发什么脾气呢,他向来都属于开得起玩笑从来不生气的主,今天这是抽哪门子疯呢,何骏阳咋舌。
南蔷朝这群人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神色淡漠地点了下头,没领情,转身就走了。
周遭的气氛凉飕飕的,何骏阳都没忍住打了个冷颤,看来这美女也不是好惹的,他凑近江槐序打趣道:“怎么回事啊,我们江大校草还没开学就被分校的美女俘获了?你不会从此堕落,彻底沦为我的手下败将吧。”
“哥,咱就没别的可聊了?”江槐序笑得冷淡。
何骏阳了然:“okk,那咱们不聊这个,你跟我聊聊昨天群里发的竞赛卷子的第八题该怎么解?”
“我不搞竞赛了。”
江槐序只撂下这一句就直接走了,背影有些急促。
何骏阳呆在原地,愣愣地望着江槐序的背影,怎么开学第一天就是当头暴击。
靠,这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搞清这个,他眼神一晃,才发现宋晚柔也站在一旁,她今天头顶盘着个丸子头,身姿婀娜纤细,优雅得就像个电影里的芭蕾公主。
只不过好好的公主此时目光却微微有些晃动,落在江槐序和分校美女离去的方向,以往明丽的神色黯淡了不少,连何骏阳看着都觉得心疼。
造孽啊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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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蔷走得很快,江槐序小跑了半天才追上她,在身后“喂”、“诶”、“呦”、“嘿”地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应。
江槐序没办法,硬着头皮喊了句。
“南蔷。”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语气莫名有些别扭,嗓音发涩,音调却是柔和的。
也不明白叫个名字有什么好别扭的。
别太没出息了。
南蔷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望他:“嗯?你叫我?”
“我都叫你半天了。”江槐序无奈地点点头,小跑上前,“生气了?”
“没有啊?”南蔷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以为你在后面练rap呢。”
江槐序:“……”
谁他妈这么唱rap啊。
见他无语到极点的样子,南蔷今天第一次产生了种幼稚的轻松。
女孩子的心情总是很多变,或许上一秒还在为别人的几句话而纠结,下一秒就会因为某人的一个特殊举动,瞬间抚平了心底的褶皱,取而代之的却是别样交织的波澜。
层层叠叠荡起的,是一种陌生的情绪。
南蔷破天荒地仰起脸,朝他一笑:“开玩笑的,我就是以为你要和他们一起走呢。”
江槐序没怎么见过她笑,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勾着唇角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们早就走了,你再这么绕,就绕回到初中部去了。”
“哦哦,是吗。”刚刚南蔷脑子有点发懵,就这么闷着头走,也没看清方向。
南蔷笑笑:“那你带着我走吧。”
……
其实本身从校门走到高中部,也就是六七分钟的路程,他们走得慢,又绕了好多弯路,走起来就多了一倍。
还好现在还早,学校里人也不多,还算清净。
远处似乎有人在喊江槐序的名字,他没太在意,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知道吧,越是知识匮乏的人,就越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勇气。”
江槐序转头看向南蔷,收起了以往吊儿郎当的语气,莫名显得郑重,“越无知的人,所相信和接触到的东西也就越绝对,因为他们根本没接触过与自己想法相悖的观点,而那已经是他认知水平的极限了。”
“所以说,杠精和无脑黑是无知者的天性。”
再说多了,反而显得像是说教,江槐序清清嗓子,“不过,你该生气还是可以生气的嘛,毕竟忍一时越想越气。”
南蔷停下脚步抬头看他,又笑了:“怼回去才是海阔天空,对吧。”
江槐序点头,她好像心情好多了。
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江槐序忍了好久,这才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问题,装作不经意:“刚刚在校门口走你旁边那男生是谁啊?”
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见她不说话,江槐序语气轻飘飘的,半开玩笑道:“早恋?”
而且还是姐弟恋?
南蔷没回答,视线自刚刚就被吸引到了远处,操场那头有个女生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冲江槐序招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任她想不注意都困难。
她无奈地瞥了旁边的当事人一眼。
哥,我看你才是早恋吧。
她突然就不想回答了。
“你吃早饭了吗?”他又问。
南蔷摇头:“没呢,一会儿去教室吃。”
“喝酸奶吗?”江槐序边说边掏出了酸奶,递到了南蔷手里,“我多买了一瓶,喝不下了。”
酸奶还是凉凉的,瓶身外侧在夏日的灼热中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握在手里湿漉漉的。这潮湿,似乎倏地抚慰了夏天的某种燥热。
可把吸管给她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她,指尖明明是凉凉的。这种凉意,又似乎再次点燃了某种刚刚抚平的燥热。
灼得滚烫。
就在这时,操场那侧的女生终于犹豫着小跑到了江槐序面前,声音柔柔的:“老师叫我催你去开学典礼的彩排。我刚刚冲你招手,你没看见。”
“嗯,我看见了。”江槐序语气淡淡。
走近了看,南蔷才发现她刚刚见过这个女生,那个芭蕾小公主。
宋晚柔也盯着南蔷,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