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
前几天她填的调查问卷里,味道那栏,她选的玫瑰。
他去店里闻了觉得不错就买了,虽然官方说是男香,但店员说是男女通用。
他买回来以后觉得味道有点浓郁,怕她不喜欢,所以才在犹豫。
南蔷绕到他身后,凑近瞧了瞧:“香水啊?”
江槐序往后藏了藏:“没事,我准备自己用的。”
不顾抗拒,南蔷从他手中抢过,低头研究了下,意味深长:“哦,无人区玫瑰,传说中的斩女香。”
她打开盖子,打闹似地对着江槐序的脸,“噗”地喷了一下,随即凑近吸了吸鼻尖:“让我闻闻,够不够斩女。”
香味扑鼻而来,江槐序顿时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抬手在眼前扇了两下风,退了一步:“是挺香的,不过确实不太适合我。”
身前,南蔷还在闻味道,不适应她的突然凑近,江槐序略显慌乱地侧过头,喉结滚了滚,“总之我走的是不做作路线,斩不斩女不重要。”
南蔷同意:“也是,你原本身上的味道比较特别。非要说斩女的话,还是无花果…”
那是闻了,心跳会加速的味道。
她摇摇头,觉得这话不合适,“算了,没事。”
江槐序斜她一眼。
口是心非。
如果真喜欢,怎么没选无花果。
江槐序接过香水,拍拍手,把它放在了桌子最边上的角落,藏在画架背后,眼不见心不烦。
大有一副这辈子放墙角积灰的架势。
“你真不要了?”南蔷问。
江槐序无所谓:“再说吧,喷喷沙发也行。”
“这挺贵的吧,一看就是我们贫民负担不起的价格。”
南蔷闭眼对着空气嗅了嗅,残余的玫瑰味飘进鼻尖,她感叹道:“人民币的味道啊,真香甜。”
江槐序看到她的反应说:“你又喜欢了?那你拿走吧,喷沙发也行。”
南蔷挑眉,也没推辞,笑道:“谢谢啊,我会好好用的。”
江槐序刚高兴了一秒,紧接着听她说——“正好家里全是我弟的脚味。”
江槐序:……
-
饭前。
南蔷坐在自家书桌前,刚做了半套理综。爸妈不在家,她想着做完剩下半套题就去给弟弟做晚饭。
正好弟弟推门进来找东西,一眼看见南蔷桌上放的手机,他一把抢过来,大惊小怪道:“姐,你换新手机啦?”
“别吵我,我计时呢。”南蔷没心情搭理。
“妈给你买的?她怎么都不给我买,这么偏心。”
说到偏心,南蔷才有话语权,抬头翻了个白眼:“她平常还不够偏心你啊,你手机坏了换最新的,你说要学习,电脑平板都买最新的功能最全的,结果你全用来打游戏。”
“她上次不是说不给你换吗,怎么这么大方。”弟弟斜眼。
南蔷睁着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没换,还是原来那个。”
弟弟前后翻着她的手机,仔细检查,比警察查赃物还敬业:“不是姐,你这还是最新款,这么多摄像头跟浴霸式的,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行,你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别多嘴跟妈说就行。”
“不是妈给你买的?”
“嗯,我自己挣来的。”
“你不对劲啊姐。”弟弟皱紧眉头凑近,简直没法更怀疑了,贼头贼脑道:“不会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他拎起桌上的香水,又找到件赃物,激动得语调都升了些:“还有这香水,是不是也是你男朋友送的。”
南蔷无语:“我哪来的男朋友。”
“就上次那个,展台站你旁边那个,挺帅的。林落还是什么的。”
南蔷:“跟他有啥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啊?”
“和谁都没关系。”南蔷语调冷淡。
……
沉默了几秒,弟弟突然压低了声音:“姐,你不会真暗恋那个谁吧。”
“谁啊。”
弟弟神秘兮兮:“就那谁。”
“谁啊。”南蔷懒得理他。
“姐,你别跟我装傻。”弟弟一屁股坐南蔷床上,朝她摆摆手,干脆挑明了说,“实话告诉你,那个你和另一个美女谁跟江槐序更配的投票,我投了你一票,要不你太可怜了。”
南蔷一个抱枕扔过去,忿忿道:“我用你可怜我。”
弟弟扑开抱枕,拍拍被砸中的脸:“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他叹了口气,“唉,姐,我跟你共情了,刚来附中就暗恋上了我们校草。无奈自己只是个小透明。”
“唉——我算是懂了这些诗的含义了。”他长叹一声,正好今天刚背了语文课本上诗经那篇,抑扬顿挫地朗诵:“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你跟我共什么情,你喜欢他啊?”南蔷打断了他,幽幽道。
“不是。”弟弟愣了下,被人噎住,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话,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不是,我就是崇拜他,仅此而已。”
哟,这反应倒是稀奇。
南蔷面不改色,眼皮都没抬一下:“所以你上次说你们班暗恋他的人,是你啊。”
“怎…怎么可能。”
南蔷没忍住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挖你的小秘密的。”
弟弟开始疯狂输出,越描越黑:
“不是,真不是。”
“我真的就只是崇拜他,你不知道他拿了多少数学竞赛的大奖,我还听过他唱歌,还有他踢球也特厉害。”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也只是看上他的脸了吧,人家都不认识你。”
……
南蔷摆摆手:“okk。”
她懒得和他多说,天气热浑身粘粘的,干什么都没力气。她把刚刚做的那套理综的卷子拍了张照片,发给江槐序后,就合上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