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啊,这么在意,给你寄一封感谢信不可以吗?”
“感谢信用词诚挚一点,记得寄到我的私人邮件里面啊,让老头子看到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雷德顺手的提过了几乎所有行李,甚至还递给了芭祖卡一个小包。
“这是什么?”
打开来里面居然是风油精、创口贴包好的生姜片还有两个小青柠,什么晕车药还有晕车贴放了很多,甚至还有一小叠呕吐袋。
还蛮贴心的,但是我有和雷德说过我晕车这件事吗?
她把包收好,递了回去。
“怎么,这次不怕晕车了?”
“我觉得不用。”
诶?
“……感觉暗示自己会晕车可能会更容易晕,所以我想着少坐一段时间时间的车,然后剩下的路走回去……所以……”
怎么回事?
“芭妮,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好难看?”
凤仙扶住摇摇欲坠、精神恍惚的芭祖卡。
“凤、凤仙,我们可以……我可以、我想要……走回去……”
“小芭妮你别开玩笑了,你才从病床上下来,走回去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呢,走路回去你第二天就别想从床上爬起来了。”
“有人要走回去?嗯哼,我是不是应该支持一下这种英勇但是不一定聪明的举动?”
芭祖卡看到雷德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睛,心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这样的对话,是不是和这个人,在某种时机之下发生过一遍?
但是不对吧?雷德就是雷德,应该是和某个世界的某个人长得很像,然后大脑把不重要的记忆模糊处理或者完全忘记了?
应该是这样……吧?不然那该多诡异啊?
她干笑了两声,嗓子都是紧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你们说的对,坐车回去吧,谢谢,辛苦你了,雷德。”
收拾好家里的东西,芭祖卡才有时间将脑海里仅剩的关于上一个世界的记忆记录在本子上。
说实在话,她除了厨房里的那一场灾难和去了某个世界的印象之外,关于见过那些人、究竟做过什么事已经没有什么确切的记忆了,只是一个大体的轮廓。
记忆消失的远比她记得的还要快。
三四个世界之前,记忆还能保留三到四天,但是现在,只要她离开那个世界,记忆就会迅速的消散,脑海中只留下一个水痕般的轮廓。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芭祖卡合上了本子,她能够书写出来的文字和记述的越来越少,说不定除了偶尔的昏睡,她的生活能拜托穿越异世界带来的痛苦也说不定。
只不过有一件事她很在意。
之前的穿越都只需要触碰文字或者图像,似乎就是遭遇的车祸从那一天开始,那个谜一样的男人介入她的生活的方式越发的暴力起来。
为什么?
记忆变得逐渐混乱和模糊不清让她很难想起来自己对那个男人所有的认知。
哪些是错误的、哪些是正确的——失去记忆对她来说并不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困扰她的是,失去的记忆逐渐增多之后,剩下的究竟是真是假、到何种程度,也就没有了比较。
人的大脑会自动美化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如果她的记忆欺骗了她自己,那么没有人可以信任的她又该怎么判断什么事对于她来说是安全的,什么事是原本的她根本不会做的呢?
如果之前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话不假,他是为了某种病态的娱乐、为了看一只碳基生物如何在不断地新奇体验和死亡中挣扎求生,那么消抹她的记忆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可取的事情。
记忆消失,那么她对于穿越这件事的态度就会转变,没有激烈的反应,那个人又是看什么乐子呢?
嘶……但是也不排除他可能就是想看她为难,看她挣扎,然后把她当作一个玩腻了的玩偶一样丢弃……等等,这样来说的话,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吗?
芭祖卡发现自己貌似进入了某种怪圈,这种记忆的消散似乎对她来说试衣间可能是好事又可能是坏事,她积极面对或者消极面对似乎都没有问题。
……
她讨厌摸凌两可的答案,更讨厌多项结果模棱两可的选择。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并没有弯弯绕绕的思考能力,在遇到一个堵塞的结之后就完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算了算了,想破脑袋也没什么结果——啊,中午吃点什么呢——哇啊啊啊啊!”
她尽情的伸了个懒腰,在沙发上转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全身酸爽的瘫倒在靠背上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站在厨房的身影!
“呜哇!啊!”
震惊过头的后果就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时候失去重心,向后倒到了地上。
后脑勺和地板来了个全方位的亲密接触,估计要不是她反应还算是正常的向后滚翻,估计脖子都能当场拧断。
“发呆结束了?”
雷德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轻松的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手里是冰冻好的冷福袋——他究竟为什么会知道她家里的东西摆在哪里?
“嘶——疼疼!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家?!我怎么没印象?!”
她的记忆已经不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是你打电话说家里出现了奇怪的东西叫我过来的吗?”雷德一脸无辜“虽然我到了之后你就一直处于发呆状态,我叫你都听不到,所以,希望你别介意,我招待了我自己一杯热茶。”
诶?是这样吗?完全不记得!
“啊,抱歉把你特别叫过来,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能……是那会精神比较紧张敏感,出现幻觉了吧。”
雷德看向她的身后,那里有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棕色书柜,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在第一次来到她家做客的时候还没有,而现在,就连上面的灰尘,地板上的痕迹,空气中书本纸页的味道都表明这些书柜在这里存在起码十年以上了。
还有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