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当如何?”
此事他不曾想过,只是现下想了也不算迟。迟疑了片刻,崔知穗低声开口,“议和之事必要贺搂掌权之人前来,才算得上是诚心,贺搂可敦如今是贺搂氏的主心骨,他们断不会冒险将人送去云洲和谈,贺搂蹊迟迟不至云洲,自也是拿准了这一点,想要替自己换些实在东西,他们自己氏族之中且还有得僵持。”
“既是如此,我们不妨逼上一把。”前次他们能为要武安王烧毁粮仓,今次依旧可以以贺搂求和之心不诚做些动作,不论是屯兵还是故技重施,只消能进一步削弱贺搂的兵力便好,左右这议和不诚也是个极好的由头,“或许,也可与北境的其他氏族合作,帮助他们吞并贺搂。”
“北境想要平顺,绝不可再出一个强如贺搂的氏族。”付泠鸢并不以为他的计谋有多高明,她虽不想向外扩张,却也不愿意再换上一个对边城有所威胁的其他氏族,想保云洲安稳,最好的法子,还是平衡北境各部,让他们自己相互牵制。
“那么陛下何不尝试利用贺搂蹊,左右戕害同族的罪名他都已经担下,偌大的权柄就在眼前,将这罪名再做一次,于他而言应也不算什么难事。”
贺搂如今的领地不大,实也算不得小,狠一狠心夺权篡位总还算是有利可图,崔知穗眼神坚定地看向付泠鸢,“再或者,贺搂可敦若是不在了,这议和也就不用再议了。”
前边那些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些分而化之的手段,只有最后这一句最得付泠鸢的心意,明眼人都知晓,贺搂唯有一人能维系氏族完整,只要这人不在了,旁的什么也就都不重要了。她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追问一句,“下毒或是刺杀都易引起朝野非议,也显得不大入流,若是失败了更是麻烦,你有什么法子?”
崔知穗一怔,他是读过许多书,可也没有一本书是教他如何取敌方性命的,他愣在当场,付泠鸢也不催促,等了许久他才又道,“此事或许叶将军会有法子,臣侍实在无能。”
付泠鸢失笑,也觉出自是有些急了,总归今日这番召见不算白费功夫。
“今日所言之事,出了东宫还望你三缄其口。”她顿了顿又道,“恐怕也还要委屈你些日子。”
“是,臣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