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的粮食,还有不少摆设,下官不敢自留,便都放进了厢房之中。此事是下官考虑不周,请殿下责罚。”
说了这么好大一通,不过就是为了将自己摘个干净,他赔着笑脸说得很是诚挚,看着也十分懊悔。
付泠鸢捻着手中的玲珑球把玩,等着吴巡抚的笑意僵在脸上,额间冒出细密汗珠后才淡淡开口,“是么?也算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云洲的商户们既这般有心,那便劳烦巡抚大人设宴,本殿今晚还当与他们一道用个便饭,以谢他们的慷慨解囊才是。”
吴巡抚一时有些分不大清付泠鸢的意思,愣在原地半天不敢应话,他就从未见过有皇嗣愿意纡尊降贵地召见商贾的。
他悄悄看向叶相域,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位长公主的真正意思,却一样见到了让人琢磨不透的目光,“殿下万金之躯,召见商贾们恐怕不大妥当。”
“云洲的百姓们吃着商贾们送来的米粮,本殿不过是替百姓们谢上一谢,倒是没什么不妥的。”
吴巡抚硬着头皮应下便退了出去,付泠鸢支使着忍冬将价格不菲的东西都搜罗到了一起,满满当当地一大箱子,看着就很是壮观。
“连着十数年的年终考评平平,却还能稳坐云洲巡抚的位置,想必除了此处苦寒无人想来,也有些别的缘故。”
叶相域隐约记得云洲巡抚是换过人的,不过没有半年,就又换成了吴大人,不过那时他年岁尚小,其中缘由实在记不大清了,“不过他们这些做巡抚的,有些本事也是应当的。”
付泠鸢听他话里有话,也少不了多想一想,只不过今日实在是有许多事出乎她的预料,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纠缠不清,扰得她实在没有精力多说什么。
“忍冬姑娘若是忙完了,劳烦也随我走一趟,我那屋子里的东西只怕也是不少。”
“去罢。”她微微颔首,“你一个人去,我与叶小将军还有话要说。”
她坐在方才铺了厚皮毛毯子的座椅之上,抬着下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叶相域,“你知我想做什么?”
“大约知晓一些。”
他们兄妹两人颇为相似,除去处事的手段或许有些不同,其余的想法几乎如出一辙。
不论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东西都不能留在他们落脚的厢房之中,吴巡抚又到底是云洲赈灾最要紧的人物,也实在不能太驳了他的面子,既他找出了替自己开脱的理由,不妨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多走上两步。
“只是殿下未必能够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