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同你一道喝的。”
窗外的风啸声起,吹刮起的哨子响得让人一点儿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付泠鸢看了他许久也没等到他再说上一遍,“你方才说什么?”
“臣说,黄酒不比桂花酒香甜。”
付泠鸢一时不知晓他这是何意,以为他意有所指,垂眸默了好一会儿,才很是识趣地将话题转到陈诗蕴身上,“待你坐稳辅国将军的位子,手里握着靖国公的命脉,届时你想要什么桂花酒,想娶谁,还不都依着你。”
“想娶谁都依着臣?殿下不会阻拦?”
见他来了兴致,付泠鸢索性好人做到底,终归等她收拾干净了前朝,他想娶陈诗蕴也是无妨的,“这是自然。”
“那殿下可千万记着,说话算话。”
……
这些日子云洲赈灾倒都还好,除去当真不能动弹的灾民们,余下稍微有些手艺,会做些活计的,大半都在府衙处登录了姓名,领到了合适的差事。
御寒的冬衣一件件分发出去,付泠鸢又安排了大夫每日在各处走动,方便灾民们看病,今次雪灾的死伤人数便一直不多,这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极大的安慰。
每日从早到晚的忙碌,在眼见着云洲越变越好的过程中,也变得极有意义。他依旧保持着一日三餐与灾民们同食,短短十数日,自己也清瘦了一圈。
灾民们在习惯与公主同食后,对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从时时戒备变成了偶尔也会同她吐露心声。
“殿下。”一位看上去穿着还算体面,但却失了一条胳膊的青年人在路过付泠鸢时轻声唤了一句。
付泠鸢刚要蹲下身子想听他要说些什么,却又见他紧锁眉头想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在众人都没注意他时急促地说完一句提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句提醒是,殿下快去查查造房子的砖石罢。
付泠鸢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目送他离开了打饭的队伍,直至他隔着好远再回身看她时,她才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随即便不动声色地示意叶相域同她到一边说话。
吴巡抚看上去是一位极为矛盾的巡抚大人,于赈灾一事上,他既想从中捞些油水,不愿这般白白浪费了敛财的机会,又对手下众人看得极紧,生怕他们做出对赈灾不利的事,夹在巡抚与百姓中间的商贾们,便不能不另想出路。
既要挤出银两来孝敬巡抚大人,又要能糊弄得了百姓,这出路难找但却也不是找不到,以次充好便是最简单方便的一条。
“悄悄取些建造屋舍的砖石来。”她附在叶相域耳边低声道,“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