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般心思,甫一入殿便涕泗横流,跪求皇帝处置,“罪臣家中出此不吉之人,险些害了辅国将军血脉,请皇上处置。”
时至今日,辅国将军四个字仍旧能拨得皇帝不悦,他自然知晓伤了一个叶相域其实在皇帝看来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要紧事,现下提上一句,不过是想让皇帝明了,他家虽有不吉之人,可到底是对叶家人不吉,而非对江山社稷不吉。
皇帝面色稍缓,付泠鸢却仍是冷脸相待,“现下人齐了,司正不妨算一算,没了不吉之人妨碍,叶小将军是否有碍。”
“既已处置了不吉之人,又有医正照看,想来应是无碍的。”皇帝摆摆手,让司正退居一旁,显见得是不愿再为此事多费口舌时间。
叶相域中毒既已坐实陈家人不吉的名头,便也没有什么可忧心的了,“皇太女将此事处置得很是得当,应变也甚是及时,靖国公在紧要关头能亲自了结不吉之人,免社稷灾祸,也算将功折罪,此事就此揭过不许再提,也免得晦气。”
皇帝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将两人都敷衍了过去,在场众臣自也是听出言外之意,这也是不许任何人再为此事参奏储君的意思。
“若是无事,便且都退下罢。”
“父皇。”
付泠鸢向前一步,来前她便想到此事或许草草了结,自然不会只为这一件事来跑一趟,方才被拆开草草扫过一眼的信件又被她放于皇帝面前的桌案之上。
“京郊匪患不绝,自山匪至水匪全都剽悍难剿,狡猾多端,儿臣以为其中或有蹊跷,便使叶参将在捉拿水匪期间,也帮着探查缘由。”
皇帝取出信件,细细看过其中缘由,又叫人传给在场诸位重臣细看。
“信中所写,京郊棠邑县真吾域内匪患猖獗,全因知真吾监,玩忽职守,纵匪行凶,以致匪徒人数骤增,危害周边百姓。”
京郊官员任命向来是有固定章程的,除去吏部以考评为主的任命,便是由朝中能说得上话的官员保举,她若没记错,近些年靖国公保举的京郊官员不少,其中就有这位知真吾监的名字。
只不过这位的官职太小,除去她与靖国公两人,在场诸人无一记得其人是谁。
付泠鸢甚是好意地提醒道,“诸位既不记得此人是谁,父皇不妨将吏部尚书请来,年终考评方才结束,想必他是知晓此人的。”
“今日既提起此事,不妨一道查了,去叫吏部尚书。”皇帝伸手取过桌案上凉的已然不能入口的茶水,浅呷一口才缓缓道,“靖国公先且起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