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主子看待,一应吃穿用度与府中郡主相比也不差分毫,她又是惯得王妃喜欢的,被带着四处行走也见过许多场面,行为举止颇为大方得体。
“小女还以为做将军的都应整日待在军中,忙得脚不沾地才是,却没想到辅国将军今日也有空闲,一道赴宴。”
她问得颇为纯真,装出一副当真不明的模样,实则每句话都在往叶相域的心窝里戳,“殿下恕罪,小女曾在云洲住过许多年,见着叶家的诸位将军们总是形色匆匆,实在没有见过这般悠闲的将军。”
这洗尘宴上的人不多,只有少数近臣,这般非亲信不得赴的宴请之上,一点儿动静都会引得众人瞩目,也正是如此,祁妍才更恨得牙根痒痒。
叶相域一言不发,任由祁妍挑衅,“可见这天下太平,连辅国将军都能这般安稳度日,只是将军稳坐府邸高堂之时,可还记得前人是如何用骨血换来自己这一方净土的。”
她这般生气,可见是不知叶惟域还活着的,付泠鸢微偏过头去,用余光瞥了一眼心怀鬼胎的付屿宸,他却是一副瞧热闹的模样怀抱双臂,等祁妍说完了话,撒完了火,才又不急不忙地斥了一句,“阿妍,不得无礼。”
“不得无礼,也无礼完了。”付泠鸢轻笑一声,对着祁妍上下打量了一番,“衡阳王府好家教,连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姑娘,也敢指着朝廷命官的鼻子指摘了。”
“想是世子忘了,前不久的流觞宴上,金建彰那不成器的儿子方才被本殿罚过。”
诚然,那个白身的其实被罚得并不如何重,只是他爹光因着教子无方一项就颇受牵连,被一众文官折腾得够呛。
“来人,将祁九姑娘请出去。”
“殿下。”
叶相域低声开口,似是想为祁妍求情,只是瞧见她面上神色不佳,又为着今日这情形不可下她的颜面而作罢住口。
“本殿的话,何时得说两遍才有人能听懂了?”
周边的侍从围是围了起来,只是碍于衡阳王妃护在前边,不敢当真动手去拉扯,付泠鸢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为首的侍卫总领无法,只能看向叶相域求救。说到底,他们从前都在叶相域的手下讨生活,今番遇见难题,自然也只能求到他的身上。
“祁姑娘。”叶相域对上昔日旧友,说起话来底气总不那么十足,“近些日子建康的芍药开得正盛,姑娘不放前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