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家子侄搭了进去,还丢了武选司这样要紧的官职,自家姐姐在后宫再如何得宠也不中用,前朝之事是一点也帮不上忙的,这被秦家握在手中十数年的要紧位置,丢了便是丢了,终是再拿不回来了。
事情到此刻还未结束,付泠鸢是最会乘胜追击的,此刻便是最合适提出新政之事的。
“殿下,臣以为近日朝堂风波不断,多与京中官员多年不曾调动,在建康逐渐形成不可小觑的宗族势力有关。”
许御史上前一步,说得倒难得都是付泠鸢想听见的。有些不大敏锐地,还在揣测他这是在折腾哪一出,真正机灵的,在前半句听完,就已经知晓这是皇太女不知何时与许家临时结成了同盟。
“臣以为,朝堂既仍维持百官考评,那便也应当恢复三年一任,不论外放官员还是京官,都当遵循此例子。”
言官本就应当上谏,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上书的章奏也几乎都只是弹劾各为位官员,捕风捉影也好,真有实据也罢,左右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骂两句嫌轻,打两板子嫌重,看在眼睛里都像是在打没有什么意义的嘴仗。
而他们其实最明白问题的症结在何处,但却也逃不过为着自己,为着家族,去装聋作哑。
许御史话音刚落,便有人斥责他冒进,朝堂上乱成一团,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上几分。
果真还是这些世家大族里长起来的人最知晓世家大族的痛处在哪儿,也非得要这样踩上一脚,才能知晓这些面上装得大义凌然的人,是不是真的会痛。
“许御史说的很有些道理,每日早朝见着的也的确总是这些老面孔了。”等着朝堂的声浪逐渐小了一些,她才慢悠悠地开口,“上回去云洲,叶将军还说见着云洲巡抚眼熟,这样算一算,光是云洲的官员,就有五六年不曾挪动过了。”
“殿下说的是。”叶相域附和一声,“倒也不止是见着吴巡抚眼熟,整个云洲的官员,大多也只是在洲县之内调动流转,看上去是有避嫌,实际作用不过尔尔。”
军中调动得倒是比文官们频繁,只是这种是寻常事,倒不是为了那三年一任的规矩。
有他在旁一唱一和,许御史又是个能舌战群儒的,朝堂上方才安静了一瞬,就又吵闹不休起来。
付泠鸢拾起桌案上的章奏,高高举起狠狠摔下,闹出了极大的声响,待众人都稍静一些后,才又挂起那和悦的笑意。
“此事诸卿大约都有话要说,既有话说,不妨每人都呈一封章奏上来,也好叫本殿拜读各位的高见,至于此政是否施行,待诸位将章奏都呈上来过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