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那些私兵,甚至是汤将军动摇,即便他做出决定不现身衡阳城内,至少也能让他们心烦意乱一阵子。
时忆默了一默,觉着她的这法子未必有用,倘若付屿宸不肯现身,那便是什么都做不成,“殿下……”
“去做罢,莫忘了本殿的交代。”她想摆手让他们出去,手臂方才抬起,便又是一阵扯着筋骨,如有千万根针扎在手臂的刺痛,她看向初三,神色如旧,“去罢,手谕如何书写,本殿自会斟酌。”
……
衡阳王妃这些日子频频出现在衡阳百姓眼中,她倒是算得上衡阳王府中,唯一能稳定人心的存在了。付泠鸢攻城之前所承诺衡阳将士军眷的,补齐抚恤金,减少赋税,一切既往不咎都在一一落实,因着银钱暂且不足,多少也借用司三的嫁妆填补了些,自然,她倒是都规矩填了字据,盖了私印。
百姓们管不了这样许多,此刻能稳住衡阳乱象,掏出真金白银安抚他们的,不论是谁,都要信上几分,故而城中有些什么乱子,只要司三出面,总能平息得快些。
“百姓们可有什么异议?”付泠鸢隔着屏风与司三说话,映在绢布上的影子像是伏案批改附近各处章奏,倒看不出什么异样。
“没有什么异议,城中百姓如今对衡阳王府还能有什么关心呢。”
她说得甚是讥讽,不过短短一月,她便眼见着城中百姓对衡阳王府的信重一点点消磨殆尽,说句不恭敬的,现在就是将衡阳拱手让出,付屿宸也未必能掌控这座城池。幸而她自己是机灵的,否则此刻哪里还能在这王府之中行动自如。
“殿下若怕他不来,不妨将五公子送至衡阳王面前,叫他好生劝上一劝。”
付泠鸢微微愣住,不知她忽然提起这位最小的公子是为了什么,“本殿若是知晓衡阳王在何处,何必这般费心,逼他出现,直接着人去请不是更为方便。”
“是,殿下说的是。”司三猜到她不会同自己说实话,也并不揪住这点不放,王府会客厅里的那些人如今是个什么情形,究竟是得了怪病还是如何,她也并不关心,只是多嘴提醒了两句,“只是妾想着,五公子是王爷一手带大的,或许与王爷的感情非同一般,有他去劝解,总好过在此处干等着。”
“依妾的愚见,亲弟弟,与庶出的到底要不一样些,毕竟隔着一层。”
付泠鸢轻笑一声,“王妃是个聪明人,哪里会有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