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最近惯听闻宋姑娘的美名,整个清晖镇乃至邻镇都在流传,称你的手艺精绝,无人可以相媲美。所以,宋姑娘是有什么独特的配方吗?再或是……加入了与众不同的调料?”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在夸赞她,包括宋辞都自认为这是一种褒赞。
实则只有萧让尘和陆行川两人知道,这是他们私下里谈及过的话题。
他们怀疑上次恢复知觉,是宋辞面里的某种调料误打误撞,对他的怪病起到了医治的作用。
不然如何解释在摊位上还好好的,转眼回到府中又旧疾复发?
宋辞满怀自信,点点头:“自然!炸酱面和油泼面皆为我的独创,用到的调料与分量都事先精心配比过,除了我,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果然如此!
陆行川与萧让尘无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肯定了那个判断。
短短两句对话的空当,他就已经在琢磨搬来清晖镇定居的事宜了。
既然他的病症无法宣之于口,又没有理由将人家尚处闺阁的姑娘聘请到自己府中……想来想去,她去不了,那只好他自己过来了。
反正来日方长,他多来摊位上吃几次,久而久之总会治好自己的病。
“好了,行川。”他站起身,似有若无轻抚平衣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走吧。”
见萧让尘有意离去,陆行川了然他的想法,亦知道他那说一不二的性子。
于是给他打着圆场,客气地跟宋辞告别:“宋姑娘,我们吃饱了,就不耽误你继续做生意了。”
“今日先在此别过,待往后来日方长,我们得空便会来摊位上叨扰,还望到时候你别恼了我们才好!”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入在场其他食客的耳中。
一听说所谓的包场风波结束,宋辞又要开始重新做生意,食客们立刻争先恐后的挤到摊前。
“宋姑娘!人家公子都这么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就这么收摊!”
“我排第一个!”“我第二个!”
“你们要不要脸啊!分明我才是第一个!”
“不管!我铜板都已经递过去了!”
宋辞在人潮翻涌的嘈杂中,看向陆行川:“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只要我在这,随时欢迎你们来光顾!”
给了陆行川该有的回应,她连忙转过头,平复这边的场面:“大家别急别急!最开始的顺序我都记得,咱们还按照刚才的来。”
“适才那位陆公子已经付了二十两银子,说好的包下今天的摊位,这些面,本都该是他的……但是陆公子大方,没有多占,反倒让我继续做生意。”
“一来,是承了这位公子的情,我总不能赚了钱还两头吃呀,大家说对吧?”
“二来呢,也是借陆公子的面子,让我能有机会感谢诸位叔叔伯伯、叔叔婶婶,以及兄弟姐妹们的关照与支持。”
“所以余下的面,我就不收大家伙的银子了!我且算一下还剩了多少原料,尽可能多分出几分,免费请大家品尝。”
“不过还请大家多担待!得到了的别介意分量多少。没得到的也不要生气,反正我每天都会出摊,以后凡是今日没有排到的,再来关顾时我一定加赠小菜,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爱和包容。”
宋辞笑意盈盈,落落大方,窈窕的美人身上褪尽优柔寡断,尽显爽利。
食客们见了无人不为其倾心,你一言他一语的附和。
“真是谢谢宋姑娘了!”“宋姑娘真是人美心又善!”
她赶紧推辞:“别谢我,要谢就谢这位公子吧,都是托他的福才能请大家的。”
于是场上又是一片对陆行川的吹捧夸赞。
他那个人,吊儿郎当已成常态,今日乍然被火热的夸赞所包围,一时间格外无所适从,简单与宋辞说了两句,便立刻脚下生风,逃之夭夭。
宋辞摇着头无奈笑了笑,然后将剩下的面条煮好,尽可能在吃好的程度上分出更多的份数,制成两种面分给大家。
这是在场很多人第一次吃油泼面,从心怀忐忑,到起初难以适应,最后品出滋味,被那辣意催得上瘾,一发不可收拾。
她等着大家伙儿吃完,收回碗筷,这才与钱婆婆提着碗盘篓和空空的食盒回家。
因为面类吃起来不费时间,所以前后倒也没耽搁多久。
直到她提着食盒离开这一条街,拐弯的时候,余光里冷不防瞟到一个鬼祟尾随的身影。
宋辞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那二十两银子,一股后怕不禁涌上心头……
“婆婆,我们快些走!”她压低视线,避开街上行人的目光,把头浅浅埋在身前。
待来到一处人烟稀疏的街角时,尾随的男子很明显快步上前,前面亦有人在接应,一前一后夹击拦截。
宋辞心中暗叫不好,正想着要不要扔下食盒逃跑。毕竟保住小命和那二十两银子才是正经事,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后来一想钱婆婆腿脚不如她利索,而那两个人年轻力壮,真要落到他们手里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行!不能扔下钱婆婆!
实在不行,拼个鱼死网破?
她咬紧牙关,攥着食盒提手的掌心微微发汗,十指捏紧又松开,不安的在上面摩挲。
这时,侧后方两道身影顺势与她行进的路线合并,一左,一右,非常流畅自然的并肩走至她的身旁。
宋辞犹如受惊的雏鸟般回过头,刚准备形势所迫下反击……
可当她看到那副面孔,还未来得及做出的动作便原地止住。
“怎么是你们!?”
陆行川的恣意,萧让尘的淡漠,此刻看上去,竟那样的让人充满安全感。
“别怕,我……”萧让尘终于鼓起勇气率先打破沉寂,可说至一半,终究还是硬生生转了个弯:“我们,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