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她耸耸肩:“我是不会死的,只能你们去死了。”
宋辞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完全是因为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
在她话音还没完全落尽的时候,那个给她底气的男人伺机而动,如一阵风般,亦如鬼魅,霎时间移形换影到十几步开外。
他被素衣布袍着的颀长身材有着可抵万军的气势,扫腿,衣摆翻飞,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再迎空一踢,精准地接到那半块石头。
足足一个头大小的石块高高抛起到空中,落下之际,他迎拳一击。
“啪”的一声,石块四下碎裂,化为凌乱的一场碎石块雨,劈劈啪啪胡乱砸在众人身上脸上。
而他,于其中不染尘杂,收拳,徐徐回到宋辞的身旁。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速迅猛,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他甚至连兵器都没有借助,徒手将石头震碎,还仅仅发生在眨眼间……这得是多么娴熟的武艺,又是多么强横的内力。
宋辞扬了扬头:“怎么样?还打吗?”
她不是傻子,萧让尘也不是。
他们都清楚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在场还不只是四手,而是六手,八手,十手,二十手……
能用威慑解决的问题,没必要非得打一架,以身犯险。
所以他才先选择了那块石头,而不是直接对着人左右开弓,为的就是攻心计。
果然,经历过这一遭后,身后的家丁有些忌惮,开始畏畏缩缩的打退堂鼓。
“大哥,要不然就放了吧,反正老爷现在……”
“闭嘴!”壮汉反手就是一巴掌,将说话之人打翻在地:“老爷被那贱人气得心疾发作!险些丧命,等过些天好了定要拿她是问的!你把她放了,到时候拿你去交差吗?”
“不能放!今天要么他们死在这,要么我死在这,总之,不可能放人!”
萧让尘一听当即明白了,还不及宋辞反应,直接将她往身后护。
果不其然,十几个家丁怒目圆瞪,作势要朝着两人的方向攻来。
见他们个个手持家伙,宋辞垂头,空捏了捏两只小手。
完了,他们没有兵器。
人家都有,萧承钧却没有。
这怎么办呢?
宋辞焦急观望一圈,好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饥不择食。
突然,她眼睛一亮,快步凑到十二娘身边,双手握紧边缘一拔,狠狠夺下了……团扇。
“抱歉,借我一用。”
随即不由分说塞进萧让尘手里:“拿着。”
他举起手中薄如蝉翼的团扇,扇面透光,其上一副并蒂芙蓉鸳鸯戏水,针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华,栩栩如生……
他无奈:“好吧,那就只……”
话还没说完,他连忙侧身躲掉迎头一刀,快速绕身到后方,握紧扇柄用尾端直击风池。
力道震得手腕酥麻,被击中之人当场冲击中枢,瘫软昏迷。
又一刀自下盘袭来,他一只脚发力点地,另一只脚顺势一蹬,向后一跃而起,漂亮的空翻将危险尽数躲掉。
那不知死活的家丁莽莽撞撞地提着狼牙棒冲上来,萧让尘索性抬手,用扇柄尾部直戳鸠尾。由腹壁一路蔓延至肝胆,对方竟径直一口血喷了出来。
此时,为首的壮汉意识到了他手中小小一把折扇的威力,试图抢夺。
有底下躺着的两个人摆在前头,其余几人不敢轻易近他的身,都在声东击西,左一只手右一只手的抓萧让尘手中的团扇。
最终都被他灵巧避开,身轻如燕,同时还要拉着完全没有对阵经验的宋辞。
打至水深火热,他躲避乏术,面对直直的一记掌,他将团扇高高抛起……
本不该出现在纷争中的象牙绢丝团扇在半空中旋转。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放慢了。
它莹润,精巧,细致,每一缕丝线都光彩夺目,尾端朝月,顶端朝日,正面向下,向侧,再向上,向侧,向下……到达顶峰,俯瞰下方嘈杂的打斗。
终于,时间重新恢复,它迅速下跌,落入他手,继而进行下一轮的用处。
眨眼间十几个家丁被解决掉大半,反观萧让尘,除了略有些喘,其余没有吃到任何的亏,甚至手里还抢过了一件对方的兵器。
两人在这后院动静越闹越大,搞的天翻地覆,很难不保证会吸引来更多的敌人。
刚好剩余几人不敢贸然出手,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一筹莫展之际,宋辞和萧让尘都在绞尽脑汁的寻找退路。
这时,她看到十二娘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并悄悄挪动脚步,向她靠近。
宋辞闹钟灵光一闪,且不知是否猜对了她的意图,反正先下手为强,直接挟持了她,并拔下发从间的簪子,抵到她颈间。
“都退后,放下手里的东西!”
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剧,唯一用上一次,没想到却是反派的台词。
因为有这样的基础,她轻车熟路:“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十二娘也很配合地摆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别!别杀我!你们还不退下!混账东西!”
为首男子略显犹豫,看样子,是不准备将十二娘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娘们在府里骄纵跋扈,恃宠而骄,不是什么好鸟,依我看,就趁机在这时候替老爷除掉这个祸害!免得她再为非作歹的祸害金府!”
“对,反正有这两个替死鬼背着,到时候直接甩到他们头上便是。”
眼看几人不为所动,宋辞不禁一阵心慌,连续向后退着。
正在这时,十二娘厉声高喊道:“放肆!我肚子里有着老爷的后嗣!要是有什么好歹,就算你们栽赃嫁祸,可毕竟还是经你们之手,老爷还是不会放过你们!”
此话一出,家丁们即刻停住了脚步。
这些人跟着金三爷多年,太了解自家主子的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