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怪,好歹配合一下!”
宋辞还不清楚“从中做了点手脚”到底是何用意,转眼,前面的一行人有的被驱离,嘟嘟囔囔原路折返。还有的被顺利放行。
到了萧家的车轿,息竹与别苑管家自后面的车轿走下,奉上厚厚一沓符传。
官兵例行查验,挨个比对问话。
到了萧让尘和宋辞这里,两个腰间别着佩刀的官兵掀开半面轿帘,态度麻木中带着客气。
“肖遥,京城人士,年二十二,半月前抵达遐州走商,此番携妻归返。”
“宋辞,遐州边郊人,十八,成亲后随夫回京。”
“嗯,官印没有造假,信息也都核对得上。”
“放行!”
听辰云的话音,宋辞本还很紧张,暗自攥着拳头出了一后背的冷汗,生怕会被识破。
结果却没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放行,好似全然没费什么力气。
想想也是的,古代没有电脑,没有信息录入,全靠官兵的分辨识别。所以很多时候只要官印是真的,那就证明上面的讯息不会作假,继而再与本人进行比对,大致过得去,便可放行。
萧让尘权势滔天,甭说区区边境,就算是京中,他也能翻云覆雨搞个有来有回。
他想拿到个带真官印的假身份,简直易如反掌,并且身份讯息和他本人也十分吻合。
至于真假,西丘具体有没有“二十二岁的肖遥”此人……且不说关卡的官兵一旦放行不会过多追究,就算是他刨根问底,等真的查到了,萧让尘早已回到京中,该办的事全部办理妥当。
只是……
待车马在主城区重新驶起来,窗子与前方的轿帘浅浅闭合,轿内再度重回独立的空间。
宋辞脖颈连同身子,整个人幽幽转过去……
“我问你,肖遥是谁?”
萧让尘将拳头虚攥,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他们找了个与我身份相近的,是那个人的名字。”
“你……二十二?”
他顿时一阵不悦:“不像吗?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老?”
宋辞:“那说实话呢?”
萧让尘沉默了片刻,低低回答:“二十有六。”
“你居然谎报年龄!”她抬眸:“不过这都不重要……”
“你刚刚说,你携谁归返?我又是随谁进京?”
堂堂萧让尘,第一次与人相对时,心虚地将视线瞥开:“这样更能伪装身份,同时也能更顺理成章的将你带去京中。”
对啊,毕竟这样一来,谁又能怀疑一个带着夫人的“肖遥”,会是曾经那个冷傲漠然的摄政王?
“那不对啊!”宋辞脑筋一转:“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说你是我的兄弟?我的姊妹……不,姊妹不对,叔伯?还是……啧!总之就是,为什么非要说是夫妇呢?”
萧让尘答的顺理成章:“你的身份是真实的,如果谎称是夫妇,只需伪造我一人的身份,且这身份不必与你有任何关联。”
“若非说有亲缘,那我只能称我是宋贤……再或者,给你也编造一个与我的假身份有关的,另一个假身份,那样就是两人都要作假了。”
“那不划算,不理智,且很麻烦。”
宋辞白了他一眼:“哦,合着你的理智就是编我们是夫妇,你可真理智!”
话还没说完,外面辰云的声音谦卑且小心翼翼地传来:“公子,夫人,行了一天路了,饿了吧?前面有家驿站,咱们可以先歇歇马,吃喝一点,再继续赶路。”
“什么夫人!”宋辞怒不可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某人:“做戏做全套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辰云:“既然以这身份入了城,没办法,只能这样称呼,免得露馅。”
轿内的宋辞沉默良久。
突然,一声合着扭打的响动随着暴怒传来:“叫我不用操心全都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去给我办符传的!!”
马车疾驰而过,惊起了街巷房檐上落着的大片乌鸦。
宋辞因为尴尬恼怒,没有下轿用饭,萧让尘索性也没有下去。
一行人麻利地卸马套车,到遐州城替换了精神百倍的良驹。同时下边的人采买干粮,装满水囊,待一切准备完毕,马车亦重新套好,众人再次起航。
他的计划不容耽搁,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同时带上钱婆婆小韵小锦的缘故。
两日一夜,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萧家的一队车马已然快要离开北境四州。
夜半,暑热难耐,即便宋辞将轿帘长久的掀开,外面吹进来的热风丝毫缓解不了燥热。
萧让尘默声看在眼里,没有闻问,只是将折扇“刷”地一声打开,凑到她脸侧为她扇风。
宋辞皱着娇眉,香鬓被汗水微微打湿,当看到那柄折扇,愣住一下。
终究,她还是鼓起勇气:“你说这把扇子是你的,那当初……到底是谁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