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心里都有了数。
陈三咬牙道:“肯定马大郎干的好事。”
陈二瞪他:“还不是你望风的时候溜号,我们交易的时候才会被人看见。”
陈三一脸憋屈,不敢反驳。
“马大郎是谁?这事和他有关?”陈五问。
陈二解释道:“就是前些时日在我们家骂架的马家,她家和周疤是亲戚。”
陈二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了。
马家和周疤家是表亲,来往密切,定是马大郎告诉了周疤,周疤又是个出了名的大嘴巴,不说翠翠,怕是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哦,”陈五恍然,“是她家啊!所以,你们把人打了一顿,还偷了人家的鸡?”
陈三横眉怒目:“那个马大郎不知好歹,竟然好几次尾随我们,我自然要好好揍一顿。”
那马氏知道儿子被打,竟然还能忍着不敢把二哥他们卖炭的事抖露出来,看来还是心有顾忌,虽然敢借着鸡被偷骂上一场,却最终还是还落了下风。
就不知道马家能不能咽下这口气,这不能不防。
陈五问:“是在哪里看见你们交易的?城里还是山中?”
“在城里的巷子,”陈二说,“那人是一家店铺的伙计。”
陈五略一思索便道:“在城里看见也无妨,主要是没有实际证据,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是以后可不能再做这事。”
陈三随即嚷嚷:“这事又不是单我们两个做,我们村,别的村都有不少人。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眼睁睁看别人挣大钱么?”
“那偏偏就你们被人盯上。”陈五好笑的看了眼三哥,“到时候事发不可收拾,我们家没钱没势,你们又该如何脱身?眼睁睁看你们下大狱么?”
“五妹说得对,”陈四说,“做什么都不能以身犯险。”
“那我们做什么?”陈三焦急的问。
陈五问:“二哥和三哥都有哪些爱好?看看能不能从喜好里发展事业?”
兄弟两苦着脸想了半天,陈三挠挠头道:“我喜欢看娘做豆腐算不算?”
陈五大喜:“算的,算的,这个很好。”
这是继承家业的天赋啊!
她又目光炯炯的看向陈二:“二哥呢?”
陈二做惯了混子的角色,一张俊脸总是带着三分痞相,笑起来是坏坏的,不笑的时候又老气横秋。此时竟是难得面色赧然,有些扭捏道:“我喜欢行商,走南闯北的做生意。”
陈五激动的拍掌而起:“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哥哥有如此志向。”
这也是她的理想,没想到和二哥竟是志同道合。
陈二苦笑道:“五妹就别挖苦我了。我们一穷二白的,哪来的本钱做生意。”
“事在人为!”陈五一派欢欣鼓舞的样子,“做人最怕的就是没目标,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我相信哥哥们一定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家人们看傻子似的看她,话说得好听,但怎么开始?怎么迈出第一步?
陈五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站起身面对家人,开始宣布她的计划。
“我听别人说过做卤豆腐的方子,今日我买了一些香料回来,先尝试做一做。午饭过后,娘和二哥就做豆腐吧。”
因为没有提前泡豆子,故而还要热水泡豆,不到一个时辰便可。
原来女儿的钱是去买香料了,柳氏暗恼她败家,极不赞同道:“你又没做过,浪费了豆腐和香料岂不是亏本?”
陈五暗暗撇嘴,就知道您老不同意,所以她上午才没有和她解释钱的去处。
“这个我有七成的把握。哪怕做坏了,自己留着吃也不算浪费。”
陈三搓着手跃跃欲试,心里有些兴奋。
五妹这么笃定,看她迟早能把那卤豆腐琢磨出来。县里卖卤豆腐的没两家,但是人家开的都是店铺,一天到晚都有顾客上门,那银子是哗哗的进账。
陈二却问:“你哪来的钱买香料?”
看柳氏的反应就知道定不是娘亲给的钱。
“我卖蘑菇和香椿挣的。所以,等会我还要进山去采些山货,二哥你同我一起去。”
陈五卖山货挣钱,这大大出乎兄长们的意料,陈四更是暗暗庆幸他休假帮衬家里的决定是对的。
五妹小小年纪就能挣钱,他一个男子汉还识文断字却比不上一个小女娃,他才不要被妹妹再讥讽“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样一来大家都等着陈五给他们派活。
陈五看向陈四:“四哥是读书人,我倒有个主意让你挣钱,就不知你放不放得下脸面。”
她语气散漫带着打趣的意味,大家都看出她咪咪笑的样子好似不怀好意。
陈四拧着眉,一咬牙:“全听妹妹吩咐。”
“好!现在你就去县城摆个摊,给人代笔书信如何?”陈五用眼神鼓励他,“我看这样的摊子生意还不错。”
“这,这,”陈四脸上一片火辣,站起来踌躇不安的踱步。
读书人最好面子,让他往县城一摆,大家都知道他为了几个小钱连脸面都不要了,若是碰见同窗,指不定怎么讥笑嘲讽。
这下家人都觉得不妥,那上街摆摊代写书信谋生的大都是连年应举不第又没出路的老龄书生,陈四年纪轻轻就去做这个,实在是颜面有失。
陈五却一脸平静:“那我要请教娘和两位哥哥,每日四百文的利息你们拿的出来么?”
大家哑然。
“谁说读书人摆摊挣钱就颜面无光?”陈五直直的盯着四哥,语气严肃,“那我倒要问问哥哥读书求取功名为的是什么?所谓的光宗耀祖,扬眉吐气都不过是掩人耳目,求功名的本质就是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