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枣树,他忍不住乐起来,“我记得大概是六岁的时候你常常去人家的外墙下捡落在地上的枣子吃,有一次萧立还给了你一大兜回来。”
陈五愕然,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交集。
她忍不住问:“那我后来还去吗?”
“被大哥训了一顿就再没去过了。”
“为什么会被大哥训?”听四哥的描述萧立人还不错啊,怎么还阻止原主?
陈四摇摇头:“具体就不知了。”
良久,陈三才幽幽开口:“因为那时候大哥不服气同龄的玩伴最听萧立的话,常常找人干架要当老大。而且都同时喜欢秀姑,争风吃醋呢!”
“哈?还有这事?”陈五哑然失笑,亏得萧立没有记仇放她一马。
她又问:“秀姑是谁呢?”
“秀姑你也不记得了?是萧立的邻居,我们村的大美人!”
陈五隐约记得秀姑这个人名,但是模样啥的是一点记不得了。
她不禁感叹:“你们记得还挺清楚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陈三吞吞吐吐道:“因为那枣子甜,我们就常常叫你去捡。”
额……
“但是萧立十二岁后就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做生意,十四岁的时候跑去边关当了四年兵,今年初才回来。”
难怪她对萧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多年没见过面,倒是难为他还记得自己是个傻子,饶了她一命。
陈五稍微放心,萧立不是暴徒就好。
拉了会闲话,陈五又练了功这才去睡。
而陈二果然彻夜未归。
次早,家人按昨日商议,各自行事,陈五推了板车去县城卖豆腐。
这次陈五没有去菜市口的固定摊点,而是沿街叫卖。
小饭馆没见过香干和卤豆腐,大都只买一斤半斤的试水,水豆腐都不买,因为已经有了固定的供货商。
陈五也不胆怯,提高了嗓门:“新鲜的水豆腐,香干和卤豆腐喽!”
小小的身板,推着厚重的板车,大家无不侧目,露出惊奇的表情。
很快她身边聚拢了一群人,有买水豆腐的,有问香干和卤豆腐的,豆腐渣一文钱一斤最受欢迎。
陈五一一作答,有条不紊,算钱又快,顾客都十分满意。
忽然,她收钱的空档瞥见一只干瘦的手往一位买了卤豆腐的妇人腰身摸去,那里正挂着个钱袋。
那只扒手刚勾着钱袋,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小手像钳子般死死夹住手腕。
陈五冷笑一声,用力往前一拉,撞开了两旁的顾客,众人惊呼一声,发现她手里拽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
看清偷儿的模样,她有些楞,似乎在哪里见过又记不起来,那少年见了她更是惊慌的低下头。
陈五不及多想,扯下少年手中的钱袋递给妇人。
“哎呀,是我的!”妇人感激的接过钱袋,对少年怒骂不止,旁人也都指责喝骂。
有人说扭到衙门去打板子。
少年立即吓得哭倒在地:“饶命,饶命!”
那失主妇人是个心善的,见少年衣裳褴褛定是个穷苦人,便心有不忍,反过来替他解围说:“罢了罢了,还是个孩子,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陈五笑道:“大娘心善,全听你的。”便松开了少年的手。
这少年起身便跑,又被陈五按住肩膀,听她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也不谢谢大娘。”
少年羞臊不已,给妇人磕了个头。
妇人摆手道:“快走快走。”
这次他跑得飞快,眨眼就消失在左边的巷道。
大家对陈五的见义勇为更是竖起大拇指,纷纷要买她的豆腐。
等这一波顾客散去,一位在旁观望多时的中年男子,这才上前询问。
“你这豆腐怎么卖?”
“水豆腐三文一块,香干六文一块,卤豆腐十六文一斤。”
见他拿了块香干嗅了嗅,又拿筷子夹起卤豆腐细看。
陈五见他气度不凡,穿着也讲究,更是有心招揽,极热情的说:“您可以先尝后买。”
男子点头,吃了块卤豆腐,闭眼细品,直到豆腐吃净,这才缓缓开口:“还不错,可有什么特殊做法?”
“放肉或不放肉,加点香葱或蒜叶就很好了,简单又美味。至于还能做什么菜,就要看厨师的本领了。”
男子听了不住的点头:“说的不错,是这个理。你且随我来。”
陈五一愣:“去哪?”
“悦来酒家。”
一听是饭店,陈五心中大喜过望,暗道:好运!竟然能撞见酒楼的掌柜。
于是推着板车随男子来到悦来酒家。
她看着这酒旗招展,两层楼高的酒楼,喃喃自语:“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竟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男子不禁乐了:“我就是这里的掌柜,鄙姓王,耽误点你功夫可行?”
陈五忙点头:“不妨事,不妨事。”
王掌柜当即称了半斤香干和卤豆腐命厨房按陈五的说法做出成品。
这时还未到饭点,厨房清闲,得了东家的命令,没一会伙计便端了盘出来。
均是放了肉片炒的,撒了点葱花点缀。
王掌柜尝过后十分满意的口吻说:“我打算今日先买二十块香干,五斤卤豆腐,你这价钱如何算?”
陈五道:“我们薄利多销,定价本就不高,还请见谅。”
“以后长期合作的话应该有得优惠吧?”
“这个嘛,看你要多少。”
王掌柜点头,他也要看看顾客对新菜品的反应才好做打算。
陈五看他神情,状似无意道:“这香干和卤豆腐是我家最近才研制出来的新品,才卖了两日。”
王掌柜心头一动,但面上不显。
“我家现在人手不够,又要兼顾农事今日只做了五十块香干和十斤卤豆腐,往后每日最多做一百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