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吴二侧身躺倒在地,眼看着即将踏下的马蹄,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目露惊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已。
电光火石之间,脚踝忽然被人用力抓住往后一拉,马蹄正好重重落在他刚刚倒地心口的位置。
“嘶——”闵持紧拉缰绳,马儿嘶鸣打着鼻响在原地踏步。
他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吴二,不发一语。
吴二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一脸呆滞莫可名状。
吴兮月立即从马车上奔了过来,抱着二哥大哭不已。
武丁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腿脚发软,见少爷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定了定神,走到陈五面前跪下:“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
又看了眼闵持,见他身带佩剑气宇轩昂,气度更是不凡,只是看向少爷的目光如寒冰利剑。
武丁心下一紧,此人恨不得杀死少爷的眼神定是陈五的熟人,陈五的功夫已经令他刮目,此时又来了两个帮手,眼下还是赶紧脱身为妙。
吴兮月早已失了方寸,满脑子都是如果刚才陈五没救二哥,二哥死了的话她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爹爹。
武丁一边急催小姐动身回府,一边偷看闵持,就怕他突然动手。
闵持扬眉看向陈五,她摇摇头,表示算了。
吴二像一条软脚虾被妹妹和武丁架着上了马车。
吴兮月深深看了眼陈五,脸上不见任何情绪。
一行人落荒而逃。
闵持跳下马,竭力保持镇定,声音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你没受伤吧?”
陈五眨眨眼:“没事。”
看他满眼担忧的神色,再回想起刚才那一句声嘶力竭的惊吼,她的内心如澎湃的江河充满了感动。
顾恒良善,纯真,对她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无关男女私欲,纯粹的赏识她才会对她如此关心,这正是相交的难能可贵之处。
君子相交贵在相知,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没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指了指地上的木棒一脸惋惜,“可惜我废了很多功夫才磨出这么一根棒子。”
闵持看了眼那断裂的木棒,眼皮又是一跳。
最终,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落在她的头顶揉搓着,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变得柔和,轻声叹道:“你怎么到处跟人打架,真是个小孩子。”
幸好你没事,闵持心想,刚才老远看见那人持剑当空斩下,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似的。
突如其来的温柔令陈五有些不知所措,异样而激动的情绪席卷她的全身,心底似乎有情根发芽的趋势。
陈五屏住呼吸,不敢正面看他那张如画般地俊脸,垂着头像是在认错。
“咳咳——”
一旁牵着马的阿顺心塞不已:我还在呢!
闵持脸色微红,忽然重重摁了一下陈五的头皮,像兄长责备淘气妹妹的语气似的:“你差点就被人砍死,长点记性啊!”
陈五吃痛一声,心里甜蜜蜜嘴巴却不应心:“这是别人打击报复,我怎么长心?”
闵持面色一肃,正色道:“怎么回事?”
“刚刚那人是吴兮月的哥哥,替妹妹来报仇的。”陈五轻飘飘的说着,抬头见他忽然变了脸色,又摆正了的态度,“他哥哥被妹妹忽悠来着,到时候肯定会被骂一顿。”
闵持语气冰冷:“骂一顿就了事?”
陈五眼珠一转,一脸诡笑道:“我不会吃亏的,还救了他一命,你出现的真及时!”
闵持看她像只小狐狸似的偷乐,就知道她心有诡计。
他再次弹了下她的额头,“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陈五乖巧的“噢”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
“早就该还你了,”她打开香囊,露出里面的玉饰,正是‘小乖乖’,“喏,今日遇见了你,就把它还你。”
当初收下这玉饰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把玩一二便可,眼下该物归原主。
陈五目含微笑,灵动的鱼眼在阳光下显得活力四射。
闵持看着她递过来的‘小乖乖’,一时有些怔愣。
这是他的贴身之物,确实不该一时冲动交于一女子,虽不是赠与,但这也够旁人猜忌的。
“我不好上门去还你的东西,免得被人嚼舌根。”陈五眨眼,“你知道乡下嘛,人多眼杂,是非多。”
闵持不禁羞愧难当,是他自己考虑不周,若被人发现安一个“私相授受”的名头,不止他名声有碍,还会连累陈五将来说亲。
收敛神思,他快速的接过香囊收起来,说:“回头我立一张字据给你。”
“随你。”陈五一脸满不在乎。
闵持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的眼里似乎再看不到一身旧裳,雌雄难辨的陈五,而是一条在水里自在畅游的美人鱼。
他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扭转头。
瞥见地上断了两节的木棒,脱口而出:“你的棒法是不错,但是你力道不够,杀伤力不强,要不要学剑法?”
陈五瞪大了眼:“用剑?”
闵持点头:“阿顺教你!”
阿顺一脸委屈:能否问下我的意见?
陈五冒着星星眼:“那要拜师么?”
闵持微怔,要这么正式么?
阿顺瞥了眼一脸纠结的主子,偷乐道:“要的,要的。”
“师傅在上——”陈五双手过顶,顺势就要跪下。
闵持用剑一把拦住她的膝盖,听他有些气急的语气,“不过是稍作指点,拜什么师?”又看向阿顺,眯着眼冷声讥讽,“你很闲么,能做个称职的师傅?”
阿顺打了个寒战,乖顺点头:“公子说的不错,我忙得很,得闲指点你一二不用拜师。”
陈五有些郁闷,只是稍作指点?那学得还有什么意义?
不让你拜师你还不乐意了?
闵持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不要得寸进尺。”
陈五怏怏的“嗯”了一声。
她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