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横飞,溅在她的衣裳,溅进她的眼里。
吴兮月“啊啊”乱叫,把刀随便一扔就去揉眼睛。
菜刀没放稳,眼见着就要落在她的脚尖,陈五一声惊呼急忙抓住了刀柄。
小桃也吓得脸色发白,忙把添乱的主人拉过一旁,“小姐,我们等着吃就好了。”
艾草清明花剁碎,分别拌上糯米粉,加糖或盐两种口味。
捏成小饼和圆球上锅蒸。
没了吴兮月的添乱,陈五做起来一气呵成,清明果和艾团很快出锅。
甜而不腻,咸而不齁,糯不粘牙,满嘴留香,回味无穷。
清明果和艾团获得一致好评。
吴兮月更是吃得恋恋不舍,临回家了还打包了一些带走。
陈二婶适时上门,顺走了一盘说是给婆母尝尝鲜。
还尝鲜!不是早几百年前就吃过了吗?
陈兴秀之前还拿了几个给牛老爹,当她忘记了?
但是人脸皮厚则无敌。
陈五已经无力吐槽。
她记起萧立说的话,拿了些卤豆腐和香干,刚出锅的艾团和清明果放进竹篮,提着萧立借给她的灯笼,便往萧立家去。
萧立家就在村道边上,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围墙,墙内一颗高大的枣树枝叶青翠,探出墙外半边树冠,迎风作响。
想到原主小时候就在外墙捡枣,陈五忍不住轻笑起来,那定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
叩门进去,萧立不在家,其祖母萧婆婆见到陈五很是意外又很热情。
萧婆婆拉着陈五更是上下细看,眯着眼笑:“你小时候可爱吃我们家的枣了,还记得吗?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来了。我现在还记得阿立特意挑了一大兜大枣等你来拿,最后你一直没再来玩过,阿立也去了外面谋生,一去数年,今年才回来。诶,时间一晃,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萧立还为原主做过这样的事?但她真的没印象。
虽如此,但她后来没再来过萧家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陈大。
为了个女孩子争风吃醋连累她,太幼稚了。
陈五乖顺的点头:“萧大哥人很好。”
听见人小姑娘夸孙子,萧婆婆拍着陈五的手笑得乐不可支,“难得有人说他好。”
“萧大哥面冷心热,还是婆婆教导有方。”
萧立父母早亡,萧婆婆拉扯着他长到十四岁很是不容易。幸亏萧立外出谋生没走歪路,不然她老婆子可没脸下去见儿子媳妇。
陈五的一番话令她比吃了蜜还甜。
“阿立说过你如今身子大好了,果然如此,当真是老天爷开眼。”
萧婆婆曾经见过陈五犯病,至今想起来还让人害怕不已。
“就是太瘦了,还要多吃的好。”
“我现在天天吃很多,会胖起来的。”
一老一少拉着家常,气氛很是融洽。
就在陈五打算要走的时候,一道少女的嗓音喊着“婆婆”走进了堂屋。
陈五闻声看去,只觉一颗明珠突然落入昏暗天地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来人身段婀娜,眉目如画,皮肤更是光洁无暇,一头乌鸦黑发上插了一根木簪,衣着素净如出尘仙子般翩然而至,令人挪不开视线。
“咦?有客人哪,婆婆。”少女轻启樱唇,对陈五笑意盈盈。
萧婆婆嗔怪一声:“秀姑,你看看这是谁?陈大的妹妹,陈五啊!”
秀姑脸浮红晕,赧颜轻笑:“陈五扎了辫子我还真没认出来。”
陈五眨着她的大鱼眼,心想原来这就是秀姑!果真是倾城美人。
便是由衷赞道:“姐姐真好看。”
难怪陈大和萧立会为了她打架,果真是英雄难过没人关。
秀姑羞涩的笑笑不再多言,关于貌美这事,旁人艳羡却不知身在其中的她苦恼甚多。
如今她不轻易出门可不就是貌美惹得祸?
萧婆婆是知道她的苦楚的,岔开了话题:“你们都是小姑娘,坐下好好聊聊,我去烧壶茶来。阿立前两日带回一包上好的龙井,我还没泡过,你俩等着。”
“你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呢?”
陈五的反应让秀姑不禁有此一问。
虽然她不常出门,但是偶尔出门浆洗,或去地头务农两人也是碰过面的,何至于像生人一样?
陈五指了指头,自嘲道:“我病好了后,很多人和事都不记得了。”
秀姑吃惊的扑闪着蝴蝶眼:“那你还记得萧立吗?”
陈五想到他们初次遇见就是生死相交,不由得哼哼两声。突然,她怪异的笑起来,在萧立心上人面前告他一状出出气也好。
“不记得了,”陈五摇摇头,“但他也不认识我了,还差点打我一顿,凶神恶煞的很恐怖。”
“还有这事?咯咯。”
秀姑笑起来也很腼腆,像极了一朵含羞带笑低垂的百合。
同是身为女人的陈五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秀姑带来了一双布鞋,看样式应该是男子的,而且脚码很大。
见陈五注意到鞋子,秀姑羞红了脸,声若蚊呐:“这个是萧婆婆拜托我给萧立做的。”
陈五暗暗替大哥惋惜,看样子大哥怕是不能抱得美人归,别人早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陈五赞了句:“你的做工真好。”
原来秀姑做得了一手好的针线活,常常会绣些帕子荷包啥的拿去卖,还会接一些给人做衣裳的活计,这些个收入就是维持她和寡母生活的经济来源。
秀姑很喜欢和人分享女红的心得,便拿了随身带的香囊给陈五指点。
陈五看着香囊上活灵活现的兔子,思绪早已飘到九洲之外。
秀姑说的技法她一点都听不懂,复杂得很!
秀姑看她眼神涣散就知她没兴趣,也不再多说,把香囊放在她手上:“送你吧。”
陈五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太贵重了。”
秀姑佯怒:“你小时候还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