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阳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韩客的肩膀上,好闻的檀木香从韩客的身上传到李暖阳的鼻腔里。
这股味道闻起来熟悉又让人安心,让李暖阳想到自己去河里抓那只长出四肢的怪鱼后,韩客借给自己的衣服上的味道。
韩客修长的手指拂过李暖阳的碎发,“你是不是在担忧什么事情?”
李暖阳犹豫着,觉着这些事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本来不过就是一些妨碍到人正常生活的小事,但是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牵扯到洛阳宫里的关系。
“我怕……”说话间,李暖阳不自觉地回握那个盖在自己手上的韩客的手。
“怕的是什么?”韩客没有直接安慰李暖阳说不要怕,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接了当地去了解李暖阳心里那打不开的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李暖阳抬眼,看着面前认真注视着自己的男子,“我怕……伤害到你。”
“怎么会伤害到我呢?”韩客含笑,“这么多事情我们都一起经历过来了,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还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但是如果你想,我还是会陪着你的。”
李暖阳摇头,“不是,我是怕这个事情牵扯太大,以后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毕竟之前作为朝廷官员的石忠已经为了劝诫的事情送了条命,李暖阳隐隐觉得这次来到洛阳,自己和韩客面对的问题不仅仅是一封信,更有自己和这炼药的材料之间的联系。
甚至,还有别的一些东西一直在角落里,李暖阳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但是李暖阳能确定,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很可能就和胡超炼药这件事有所关联。
韩客轻轻揽住李暖阳的肩膀,“如果你不想继续查,我们可以只当做是来洛阳欣赏风景,进点新书回去。你想,马上就要到乞巧节了,我们在洛阳看完乞巧节的节目回去也可以的。”
韩客一顿,“如果你还想查下去,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论前面的路有多么艰难。当然,只要你不要嫌我没有见鬼的能力。”
李暖阳被韩客这话逗笑了,“本来就没想着让你来抓鬼,但是你在我身边我能安心不少。”
韩客柔软的嘴唇轻轻落在李暖阳的额头中央的花钿上,一个极度轻柔而克制的吻。
狴犴趴在石凳底下,眯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听到李暖阳那如鼓锤般隆隆作响的心跳声。
当时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多少的事情,两个人的话都得到了应验。
“不过我们还是要去查看一番这个材料究竟找到了什么东西,才让石忠从极度信任胡超到后来拒绝和胡超合作。”李暖阳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已经到了洛阳了,自己不能这么随意就放下自己手中的线索。
“好。”韩客眼珠中的墨色比夜里的天都还要暗,但是其中流转的光芒让人感受到韩客支持李暖阳的那股坚定,“不过,王满似乎不是很希望我们提起石忠这个人,我们要从别的地方来查看了。”
李暖阳点点头,但是现在应该从什么地方查起呢?自己刚来这洛阳人生地不熟的,原本想着来到王芊墨的家里自己的疑惑就能够得到解答。
“先别担心,我去联系联系我认识的人,应该能有办法。”韩客安慰着李暖阳。
两人起身准备回各自的厢房休息,但是就见王管家一脸焦急地从王芊墨的厢房方向过来。
“王管家,这么晚了你这是怎么了?”韩客礼貌地询问路过两人的王管家。
王管家看到这两人,极其简短地回答,“二娘病了。”
说完,王管家就想往外走,打算去找个大夫。
韩客和李暖阳对视一眼,病了?
司马逸的房间里,烛光还没有熄灭,想来这时候也还没有休息。
李暖阳去拍司马逸的房门,“司马逸!起来起来!”
司马逸打开门,“你俩不是花前月下去了,找我干啥?”
李暖阳被司马逸这话说的脸一红,“别打趣我,王芊墨病了。”
王管家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光想着要出去找个大夫了,没想着这府里就有一位。司马先生,麻烦您和我走一趟?”
司马逸听了这话,背起自己的箱子就跟在王管家的后面走了。
李暖阳看着司马逸那略微慌忙的脚步,不禁和韩客说到,“你说这司马逸,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是别人真有事的时候还是能上的。”
韩客笑了笑,“不,他看上去可比平时慌张多了,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别人有事。”
想着路上的种种,李暖阳长大了嘴巴,“难道其实司马逸也……”
韩客将李暖阳推回她自己的房间,靠在门边上交代,“你还是早点歇息吧,这个事情我们可不好明说。”
李暖阳看着那个比自己略高的人,想到刚刚自己额头的温软,伸手搂住了韩客的脖颈,用自己的脑袋在韩客的脖子上蹭了蹭,“我睡觉啦!”
说完,李暖阳立马把自己的房间门关上,都忘记了还跟在韩客脚边的狴犴。
韩客和狴犴对视一眼,“狴犴,晚上你还是上我的房里睡吧。”
靠在门后的李暖阳听到一人一猫进了隔壁的房间,这才坐会自己的桌边,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的水,一口喝下。
然而这一点凉水并不能让自己的脸上的滚烫平息下来。
李暖阳干脆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笑了几下。
一夜过去,隔壁的司马逸一直都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早上李暖阳和韩客醒来了才见到眼下泛着几分青紫的司马逸脚步虚浮地走回来。
“司马逸,你这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王芊墨的情况很严重吗?”
昨晚李暖阳也没有去仔细询问王芊墨的情况,当时王管家着急,而自己也不想打扰司马逸的治疗,就没有跟去。
但是现在面前这人看上去就是明显没有休息好,难道严重到司马逸需要花上一整晚来为王芊墨治疗吗?
司马逸疲惫地靠在柱子边上,“不是,就是受了风得了风寒,我只是看着一整晚等到二娘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