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不太乐意接近这收藏室,毕竟今天这高孟才从里面发了疯似的冲出来,差点就把拦着的下人全都砍死。更何况现在这狸奴对着收藏室发出这样危险的警报声。
管家也曾听闻过这些动物能够比人更容易看到这些脏东西,加上这几人就是来给高孟解决这个问题的。那不就意味着这里面危险重重?
管家刚刚还满脸笑意,现在直接变了脸色,“两位,你们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了。这是钥匙,就是小心点里面的藏品……哎。”
现在吩咐小心藏品有什么用,谁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些藏品才让高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砸了也好,碎了也罢,都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了,只希望两人能够早点把事情解决。
说罢,管家一溜烟似的就跑走了。
这洛阳城的这场暴雨没有停的迹象,李暖阳往前的步伐也根本也没有停的意思。
顶上的屋檐虽然能够遮住从上直落的雨水,但是飞溅到地上又弹起到走廊上的那些污水谁也没有办法。这让李暖阳的脚下踩到了不少的水,发出啪嗒啪嗒的湿鞋走动的声音。
狴犴不受这飞来的污水的影响,连蹦带跳地跑到了收藏室的门前,用自己的前爪扒拉着门。
当高孟从这里面冲出去后管家又安排人把门上的锁挂上了,狴犴这么一番动作这门还是没有打开。
原本这狴犴只要沾了水,就会厌恶般地甩干自己身上的水,再仔仔细细舔个干净。但是现在的狴犴根本就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雨水。
韩客忍不住提醒李暖阳,“这次狴犴的反应特别大……”
李暖阳停住了步伐,她也感觉到了,这前面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从前遇到的情况,不知道是这场雨还是别的,让人感觉特别压抑喘不上气来。
但是……
“你离远点,有危险的话记得提醒我。”李暖阳已经顺手把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拔出了里面的匕首。
韩客没有像是李暖阳这样特殊的能力,只能听李暖阳的安排。
当李暖阳的手触摸到收藏室的大门那一瞬间,惶恐惊惧和无措像是化成了具象,都从这门缝中挤了出来,直接扑在了李暖阳的脸上,让李暖阳像是在水中淹没一样觉得没有力气。
李暖阳甩甩脑袋,想要让这些东西全部都从自己的脑袋里面出去,但是收效甚微,还是被这些气氛影响到,觉得心跳加速。
狴犴扭头看着李暖阳,发出充满疑问的喵的一声。
“好了,我要打开这里的锁了。狴犴你自己小心点。”
不想韩客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而担心,李暖阳回头对着韩客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接着转身将钥匙插进了门锁。
“咔哒。”
这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动静居然在这暴雨之中还能被听得清清楚楚。
“吱……”
随着门慢慢被李暖阳推开,这门发出咯吱的响动,就像是午夜街边的垃圾堆中不断翻找食物的老鼠发出的叫声。
收藏室里安静地有些诡异,似乎这里面和外边是两个世界,就连那暴雨打落在瓦片上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
李暖阳抬腿往里走去,狴犴则紧紧跟在李暖阳的身后。
屋子里因为摆放了太多的东西而显得有些杂乱,更因为刚刚高孟在这件屋子里面收拾到一半就听到那些诡异的动静而把一些东西砸碎在了地面上,看上去这屋子里更加混乱。
高孟说的胡超送给他的烛台、骨扇和刺绣究竟在哪里?
李暖阳想着从这几样东西上找找线索,但是和收藏室里摆放的物品实在是太多了,这檀木柜子上摆放的东西密密麻麻,更何况这柜子也不仅仅有一个。
这不小的收藏室里摆放了十几个的檀木柜子,而且每个柜子上都几乎放满了展示品,让李暖阳查找起来更为困难。
狴犴往前走了两步,用它粉色的鼻子努力地在房间里面嗅闻。然而狴犴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忍不住作呕。
“狴犴,你怎么了!”李暖阳原本还在认真搜寻那几件物品,听到狴犴的动静赶忙又退回狴犴的身边。
李暖阳被狴犴这样子吓到赶紧蹲下检查狴犴的情况。
狴犴晃了晃脑袋,告诉李暖阳自己没事,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继续往收藏室的深处走去。
蹲坐在狴犴旁的李暖阳突然也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那不是收藏室里的霉味,也不是外边的下雨的味道。而是有种让人恐惧的腥臭味和衰败的味道。
就像是在山上腐烂的动物,让人害怕又恶心。
但是这股味道很淡,像是从收藏室的深处传来的。
李暖阳见狴犴没什么事情,就自己朝着这股味道传来的方向走去,让狴犴就这么在收藏室的门前休息一会儿,希望外边的空气能通过大开的门让狴犴好受一点。
“啪嗒,啪嗒。”李暖阳被污水浸湿的鞋底在收藏室里走动,发出突兀的动静。
李暖阳走过一个个檀木柜子,快速搜寻着自己想要找到的那几件物品。
但是路过其中一个柜子的时候,角落里似乎蹲着个人,蜷缩在一起。因为李暖阳走动的速度有些快,在那一瞬间并没有发现。
但是当李暖阳往前走了几个柜子后,李暖阳突然停住脚步。
刚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个人?
可是在这安静的收藏室里,只有狴犴和自己在。
那么,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东西是什么?
李暖阳感觉自己的脚无比沉重,那雨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挂在自己的鞋底上,让自己想要抬脚都变得艰难。
李暖阳深吸一口气,但是这污浊的空气根本就不能让李暖阳冷静下来。
李暖阳僵直上半身,往后一转,朝着刚刚似乎有个人影的地方走去。
收藏室里没有点起蜡烛,窗外又因为这满天的乌云而投不进光,更因为这众多的藏品让屋子里光线昏暗。
在两个檀木柜子中间,李暖阳看到了那个蹲在地上的人。这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那人身材消瘦,头发稀疏,抱着自己的双臂,将自己的脸埋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