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昭俨的质疑,池胥微微一笑。
“不瞒你说,”池胥说:“我的确与家父讨论过此事,但正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才没有办法直接利用。”
“怎么说?”刘昭俨问。
“各家族盘根错节,一番彻查下来,牵扯进来的肯定不只是奚家,这是我所不愿看到的,”池胥把玩着桌上的扇子,说道:“其次,皇家最重脸面,查到最后,恐怕不只是涉案者,就连所有的知情人、上报者也会被……呵呵,而我恰好不幸成了知情人之一。”
岑知弦觉得很有可能。
“所以你本也不愿捅破这件事情?”岑知弦问。
“也没有必要捅破,”池胥说:“事到如今,奚家不可能继续支持四皇子了,奚家作为武官魁首,是四皇子的主要助力,当四皇子失去了这个助力之后,我方已稳操胜券,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做一些额外的、节外生枝的事情。”
“也是。”岑知弦说。
池胥话锋一转,说:“所以我并不打算利用此事做些什么,倒是岑姑娘,你未来作何打算?”
“诶?”岑知弦一愣:“我的打算?”
“今夜之事,很快就会传遍都城。”池桑提醒:“明天贵府就会有络绎不绝的人登门造访,也会有不少人人暗中探查。”
岑知弦还沉浸在解决案件的释然中,这时才想到这一点。
“那、那怎么办,”她扭头看看刘昭俨:“要不我出城去躲一段时间?”
“嗯,如果你要躲出去,那我也去。”刘昭俨说。
“刘兄就这样离开都城,你的学业该怎么办?”池胥问。
“我会去和先生说,就说我要去游学一段时间”刘昭俨说。
“倒是不必如此,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池胥说着,池桑打断了他。
“如果两位想要出城暂避,我在城外倒是有几座庄园,两位可以随意使用。”池桑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岑知弦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不必介意,”池桑说:“庄园里一应俱全,都是现成的,而且那里有我的暗卫守着,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那……”岑知弦看一下刘昭俨,问:“你说呢?”
“虽然说是出去避避风头,但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寻找一下生父的下落,住在庄园里似乎不太方便。”刘昭俨说。
岑知弦点点头,她自己的这条主线已经完成,距离世界等级四已经很近了,再做上几天的每日任务就能完成。既然自己的下一条主线还没有出现,这段时间刚好帮着刘昭俨完成一下他的任务。
“嗯,”岑知弦说:“就从你中的那种毒为线索开始找起。”
“两位,不可,”池胥忙劝阻道:“此事涉及武林,又涉及几十年前便销声匿迹的神乌教,极其凶险,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旦有消息,便会立刻告知两位,两位还是不要私下探查为好。”
“多谢池公子,池公子如此古道热肠,我真的非常感激,”刘昭俨说:“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处处都仰赖于你,更何况在调查方面,不瞒你说,我们还是颇有一些心得的。”
“几乎可以称的上专业。”岑知弦补充道。
池胥看他们如此坚持,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劝阻。
池桑歪着头,看了看岑知弦,又看了看刘昭俨。
“哥哥之前跟我说过,”池桑说:“你中了神乌教的纹香蝉,后来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有了一些关于神乌教的有趣发现。”
池胥扬扬眉毛,看向池桑,问道:“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如果我说了,哥哥一定会让我不要再继续调查此事。”池桑莞尔一笑,带着一点桀骜不驯。
“没错,”池胥说:“你知道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吗?”
“世界上最大的危险来源于无知,”池桑说:“面对潜在的危险,当然应该提前调查清楚,而不是蒙蔽双眼,不去看就假装它不存在。”
池胥叹了口气,问:“那你都调查出了什么?”
“关于神乌教当年的往事,你们知道多少?”池桑问。
“当年神乌教实力强大,几乎是武林第一大教派,但因其作风不正,激起众怒,被正道众人联手围剿,之后便销声匿迹了。”池胥说。
“你们呢?”池桑向岑知弦和刘昭俨问道。
两人迷茫摇头。
“完全不知道。”岑知弦说。
“我们才刚刚准备开始调查。”刘昭俨说。
池桑整理了一下衣袖,缓缓说道:“许多人都知道,几十年前,神乌教作恶多端,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最终被灭门,但极少有人还记得,再往前十多年的时候,神乌教可是被誉为正道之光,正道魁首的。”
“还有这种事情?消息可靠吗?”池胥皱眉问道。
“神乌教起源于北地,”池桑说:“我派出去的人,在北地的天山附近找到了一个老人,他承认是当年神乌教的教徒,但已在大战中被废去了武功,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身体孱弱的老人,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但如果是当年的教众所言……”刘昭俨有些犹豫地说。
“当然不止如此,我的人根据老人提供的线索,沿途还造访了不少村庄,据说神乌教刚刚兴起时,他的教众经常在各个村中游医,四处义诊,对贫苦人家分文不取,在各个村庄中,名声都相当好,直到今天,当地有不少老人还对神乌教颇为怀念。”
“但他们后来的确是作恶多端,实例数不胜数。”池胥说。
“也可能前期只是在收买人心。”岑知弦分析说。
“他们中途有没有换教主?”刘昭俨突然问。
“没有,”池桑说:“从立教开始,教主就一直是同一个人。”
“多谢池姑娘的信息,”刘昭俨说:“既然我身上之前所中的毒,是神乌教特有的毒药,从神乌教开始调查,确实是一种思路。”
四人就神乌教的信息又说了几句,池胥看天色太晚,便建议到此为止。
岑知弦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