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袄的底下已经有些破破烂烂的了,还少了一只袖子,但整体还算完整。
所有人看着纪老三,纪老三举着小袄,手臂颤抖着说:“这是小宝的衣裳!这是小宝的衣裳!”
一个人走过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纪老三疯狂地在洞窟里张望,大吼:“人呢!?那老家伙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大家议论纷纷。
“果然是那人害了小宝!”
“多半就是了!”
纪老三冲到岑知弦和刘昭俨身前,问:“你们在雪山上见过那个老家伙!对吗!?你们在哪儿找到他的!?带我去见他!!!”
岑知弦觉得他们的判断下得太过草率,虽然她自己多少也有些怀疑。
“我们上次看到他,是在峡谷底下的洞窟里。”刘昭俨说:“但那已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可能早就……”
“请带我过去!”纪老三抓住他的手,哀求道:“带我过去!”
刘昭俨无奈地看了一眼岑知弦,纪老三态度坚决,两人也只好同意带路。
他们从洞窟里出来,返回山门附近,然后往山脚走,绕过了小半个万壑山,再往前走便是幽深的峡谷了。
从山脚往峡谷看,是一片陡峭的石壁,没有办法直接下去,他们沿着山壁边缘往下绕,不多时,便走到了之前存放马匹的山洞附近。
“请等一下。”岑知弦说,村民们停下脚步。
岑知弦和刘昭俨绕进山洞,山洞里面是幽深的隧道,通往万壑山主峰下盘根错节的大小隧道,外面的地面还散落着枯黄的饲料干草。
那两匹马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了,虽然有些遗憾,但岑知弦也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在想,如果进来之后,看到两具马的尸体要怎么办。
从山洞出去,他们带着村民,继续往峡谷下方前行。
“岑姑娘,”一个村民问:“还得走多久?”
“这个峡谷真的很深,”岑知弦说:“上次我们用轻功往下跑,都跑了快一个时辰才跑到底。”
“唉……”有人开始叹气。
“那个老人也不一定在下面。”刘昭俨说:“应该说,不太可能在下面。”
村民们窃窃私语,脚步愈发沉重。
他们走了一个时辰,开始有人想要回去,但纪老三十分坚定,无论如何都想下去看看。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峡谷深处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刚刚还无精打采的村民们一下子振奋了起来,他们跑到边上,往峡谷下面张望。
“果然在下面!”
“走!给小宝报仇!”
众人举着火把,群情激愤,呼啦啦地往下面冲去。
“等等!”刘昭俨在后面喊:“不要冲动!先问清楚啊!”
村民们根本不理会他,乌泱泱地往下冲。
“糟糕!”岑知弦和刘昭俨一看事态失控,两人运起轻功,飞身越过村民,往峡谷下急急冲去,想要先找到老人问话。
虽然那老人看起来很可疑,而且似乎走火入魔,但也不能仅凭一件衣服,就确定他就是凶手啊!
他们将村民甩在身后,十分钟后,两人举着火把,冲到了峡谷谷底。
谷底一片荒凉。
这里之前那条小溪已经完全干涸,只剩下一堆乱石。
他们在底下找了一圈,没看到老人的踪迹,在峡谷的一端,花振鹭之前用剑气破开山壁的地方,洞口被塌方的巨石挡得死死的,围绕着巨石还散落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碎石。
岑知弦查看世界地图,不只是这个山洞,就连山洞后面的隧道也已经消失无踪。
“花振鹭应该逃出来了吧!?”岑知弦敲了敲巨石:“天呐!他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刘昭俨张望着峡谷两侧的石壁:“至少他肯定是出来了……他们应该是出来之后,又在外面打了一阵子,你看这上面……说不定这塌方就是他们搞的。”
岑知弦举着火把,看向两侧的山壁,果然,上面全是劈砍的痕迹,除了新鲜的砍痕,还布满了之前没有的,大大小小的坑洞,就连他们的脚下,也有不少被碾磨成粉状的石屑,成片成片地混杂着棕褐色的、干涸的血迹,不难想象当时战斗的激烈。
岑知弦正在感叹那两人的功力之强悍,竟然能将这一带的地貌改变成这样,她一转头,看到就在巨石边上,有两个半米高的小石堆。
石堆上各插着一米高的木头,木头顶端还绑着两根白色的绸布。
“这是什么?”岑知弦走过去查看,刘昭俨也跟了过去。
走近后,一看之下,两人都僵住了。
木头上赫然刻着“岑知弦小友之墓”和“刘昭俨小友之墓”!
岑知弦惊呆了。
虽然花振鹭的用心似乎是好的,也很高兴看来他似乎没事,但现在岑知弦的心里,最为强烈的感受还是——
真特么晦气!!!
“啊!呸呸呸!”岑知弦一把抽起木条,咔嚓一声用膝盖折断。
“去去去!!!”刘昭俨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两堆石堆一阵猛踹,努力将两堆石头摊平,融合到周围的碎石中去。
“呸呸呸!”岑知弦一边吐口水,一边从物品栏里掏出小匕首,将木条上“之墓”两个字消去,歪歪扭扭地刻上“活得好好的”。
他们正在这边忙活,后面的那一群村民也赶到了。
一大群人举着火把,涌进峡谷,大家在峡谷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奇怪,”一个人说:“刚刚明明听到底下有声音啊。”
“说不定他是听到我们来了,就逃开了。”有人说。
“但他能往哪儿逃呢?”一个年轻人举着火把仰头张望,的确,这峡谷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除了他们刚才下来的,贴着石壁的小路,根本没有其他的路。
“就算他爬着石壁上去,我们肯定也能看见啊!”一个人说:“这里又没有什么遮挡,而且……”
那个人说着说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