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从都城骑着马赶到这边只花了七天的时间,现在既然决定日月兼程地往回赶,他们便将回程的时间目标定在了三天。
在运转轻功时,体能下降极快,两人准备了充足的小红药和加快速度的药剂,从白石村出来之后,便开启世界地图,冲着都城的方向一路猛冲。
第一天还算顺利,他们一边叫嚣着根本不需要休息,一边跑了将近四成的路程。
第二天,太阳升起,两人一宿没睡,渐渐地,即使喝下了小红药,身体和意识都恢复了最佳状态,但岑知弦却开始感觉到某种精神上的疲惫。
这种疲惫并不是身体的疼痛或是头痛,而是一种单纯的疲惫感。
两人逞强又跑了半天,到第二天下午,他们的速度开始明显放缓。
当太阳开始下落,天色渐近黄昏的时候,刘昭俨放弃了。
“等等等等!”他说。
岑知弦止住脚步,回头问:“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刘昭俨说。
“你是说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岑知弦问。
“对!”刘昭俨说,一副不肯委屈自己的样子。
“好吧,”岑知弦耸耸肩,说:“听你的就是了。”
岑知弦在地图上找了找,就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建筑物,两人过去一看,是一间小土地庙。
这间小庙只有一间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土地公的神像,里面像是常有人打扫,地面还算干净。
岑知弦在系统商城买了两条褥子和两条被子,往土地公前的地上一铺,刘昭俨在边上生起一个小火堆,又在小火堆边放了两壶水温着,两人倒在地铺上面,打算小憩一会儿。
“奇怪,”岑知弦嘀咕说:“明明不累,为什么又很想睡觉呢?”
“基因偏好,”刘昭俨闭着眼睛低声说:“晚上……就是要睡觉……”
“我们小眯一下就好,”岑知弦小声说:“一会儿接着赶路。”
“嗯……小眯一会儿……”刘昭俨说。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摇曳的火光格外温暖,新买的褥子和被子也相当舒适,岑知弦不知不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岑知弦悠悠醒来,一觉过后,她觉得相当舒适,神清气爽。
“啊哈~~~”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伸着懒腰,僵在那里。
在她的正对面,土地庙的墙边,四个青衣壮汉正端正地打坐,他们的身边堆着几包行李,面无表情地看着岑知弦。
“咳,姑娘,”中间一个壮汉说:“我们是苍云派的弟子,今晚在此借宿,请不要害怕。”
与其说害怕,岑知弦现在的感觉更像是尴尬。
“哦,”岑知弦讪讪地放下手:“幸会……”
她刚想说两句什么,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呵呵,小姑娘睡得真香。”一个女子说。
岑知弦猛地回头,在另一侧墙边,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在那边打着坐,其中一个人还戴着帷帽。
“你、你们……”岑知弦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是琴梦山庄的弟子,”女子说:“小妹妹别害怕啊。”
岑知弦刚想说自己没有害怕,另一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她瞪大眼睛转过去,好家伙!还有四个和尚!
“我们是一元寺的僧人,”一个六七十岁的,慈眉善目的和尚双手合十道:“在此借宿一宿。”
岑知弦咽了口口水,四下张望一番,确定了没有第四波人,这才说道:“幸会……我们两个只是路过,也是在这借宿的,这、这是什么……哈哈,怎么这么多人来借宿……”
她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推着边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刘昭俨。
“嗯~怎么了?”刘昭俨被她推醒,坐起来,揉着眼睛伸了一个大懒腰。
接着,他也僵在那里,难免又是一番自我介绍。
即使再怎么厚脸皮,要在三拨人的围观下继续躺在那儿,都不太可能,又不是在搞行为艺术。
岑知弦和刘昭俨慌乱起身,胡乱将被子和褥子折叠了一下,丢到土地庙的角落,两人缩到角落坐着,捧着温好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喝。
“两位小友不必害怕,”一元寺的和尚说:“从北境前往都城的官道只此一条,这一带又仅有此处可以遮风避雨,来往众人难免都会借宿此处。”
“但能在这种地方打地铺,还睡得这么香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琴梦山庄的女子掩着嘴笑道。
“我们对这里不太熟悉,”岑知弦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平时倒也不会如此,”和尚说:“近日都城有事,这才会行者密集。”
“都城有事?”岑知弦和刘昭俨对视一眼,她问:“都城有什么事?”
“咦?”女子问:“你们不知道吗?你们难道不是去都城?”
“我们家就在都城,”刘昭俨说:“三个月前出来有点事,现在是回去。”
“那就难怪了,”女子说:“两个月前,隐居多年的灵栖大师现身都城了。”
她说了这么一句,一副理所当然,懂的都懂的样子。
“灵栖大师是?”岑知弦小心翼翼地问。
三拨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俩。
“两位难道并非武林中人?”苍云派的壮汉问。
“我们应该算是武林中的,”岑知弦说:“不过师尊比较低调,所以……”
“两位的师承是?”壮汉问。
“火火老人。”刘昭俨说。
“唔……”另一边的女人思索了一会儿,显然并没有想到对应的人士,她耸耸肩,说:“灵栖大师是一位绝世神医,手到病除,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就没有他看不好的。”
“神医啊~”岑知弦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大家都是去找他的?”
“我们是去求医的。”女人说,她眯起眼睛,看了壮汉那边一眼:“至于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壮汉和和尚那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