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里面请!”小二招呼着他们,就要往楼上带。
“等等。”岑知弦叫住他。
天香楼共有三层,楼上是雅间,如果是平时,岑知弦会选择雅间,但这次既然是探听消息,自然得在楼下。
“我们在下面随便吃点就好。”她说。
小二心领神会,搓着手说:“两位客官,下面已经客满了,两位恐怕得拼个桌。”
“好。”刘昭俨说,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铜板。
小二咧嘴一笑,将他们带到一张桌子边,那里已经坐着两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他们身着灰色劲装,将长剑倚在椅边,桌上放着一碟花生,一碟腌菜,一盘牛肉,一盘炒白菜,还有两壶酒。
“两位,拼个桌?”小二问。
“请!”年轻男子说。
“多谢。”岑知弦和刘昭俨抱拳道,两人帅气地一甩衣摆,坐到桌边。
岑知弦从腰上解下刚刚在花府外面才系上的佩剑,也将佩剑倚在椅子边上。
他们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小二噼里啪啦地报了菜名。
“清蒸鲫鱼,拍黄瓜。”刘昭俨说。
“腌笃鲜,糖醋小排。”岑知弦说:“再来两壶酒,两碗米饭。”
小二应着下去了。
“两位是南方人?”年轻男子问。
“嗯,”刘昭俨说:“老家是在南方,两位呢?”
“我们是名剑派的弟子,幸会。”男子说。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饭菜上齐,一桌子人边聊边吃,分享美食,不一会儿就熟悉了起来。
“张兄,”岑知弦问:“你们这次来京城求医,为什么不把中毒的那位师兄一起带过来呢?”
“唉,师兄已经无法行动,贸然移动,只会让毒性发作得更快。”张师兄叹气道:“若不是灵栖大师出山,我们都打算放弃了。”
“天下能解此毒的,恐怕也只有灵栖大师了。”他的小师弟说。
“灵栖大师这么厉害吗?”岑知弦问。
“当然!”他们说。
“但听说他似乎常年隐居?”岑知弦问。
“是的,”张师兄说:“据说灵栖大师有个灵宝,是一个宝葫芦,他治疗疑难杂症时,有时会借助宝葫芦的灵力,每次使用灵宝,对他的身体都会有损伤,但他又是慈悲心肠,有求必应,所以才不得不隐居起来。”
“真是菩萨心肠啊。”小师弟感叹。
岑知弦和刘昭俨也跟着感叹了一番,他们正琢磨着怎么把话题转到天下美人榜上面去,就看到三个粉衣女子戴着帷帽,骑着马来到酒楼前,她们下了马,进来后,跟着小二,匆匆往楼上走。
“咦,那几个人看起来好神秘啊,不知道是什么派的。”岑知弦探头探脑地说。
“唉,”小师弟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嘀咕说:“现在为了防夜惊风,一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真没意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刘昭俨说:“那家伙到处采花,搞得人心惶惶的。”
“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紧张嘛,”小师弟晃着酒杯,说:“夜惊风采花,一向是冲着排得上名号的美女去的,如果不是姿色格外出众,其实根本没必要……”
一个粉衣女子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她的两个同伴也停下脚步,岑知弦心里顿觉不妙,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尽量离正在大放厥词的小师弟远一点。
熙熙攘攘的酒楼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唉,姑娘,楼上请!楼上请!”在前面带路的小二忙侧过身子,招呼粉衣女子上楼。
粉衣女子一把推开小二,大步往他们这桌走过来,张师兄见势不妙,用胳膊肘撞了撞小师弟,小师弟也发现情况不对,赶紧住嘴。
粉衣女子几步走到他们桌前,他们四个人不敢吭气,也不敢抬头,只顾闷头干饭。
“喂!”女子说。
他们继续闷头干饭。
“喂!!!”女子一拍桌子。
“咳!”张师兄抬起头,就像是才发现桌子边有个人似的,他放下筷子,挤出一个敦厚的笑容,问:“姑娘,何事?”
“你刚才说什么!?”女子指着小师弟问。
“我、我没说什么啊。”小师弟说。
“小师妹,算了。”后面的一个高个子女子慵懒地说。
那个女子不听,依旧不依不饶。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我们不够漂亮,夜惊风根本看不上!?”她怒气冲冲地质问。
小师弟被这么指着鼻子问,也有些不高兴了。
“实话实说!”小师弟小声说:“夜惊风只对排得上名号的美女出手,这是事实吧?”
“你!你居然敢羞辱我!”女子刷地一下拔出腰间的长鞭,指着小师弟呵斥。
岑知弦和刘昭俨立刻起身,捡起剑,女子警觉地看向他们俩,他们一边往后退一边解释。
“我们只是拼桌的。”岑知弦抹了一把嘴,边后退边说。
“我说的也没错啊!”小师弟说,边上几桌也传来几声小声的应和声。
“师弟!你少说两句。”张师兄阻止道:“姑娘,是我们的不是,我代小师弟向你道歉了。”
“名剑派的真怂~”旁边桌有人拱火道。
“姑娘!他这么说你,揍他!”有人起哄。
“道歉!”女子说,用鞭子指着小师弟。
小师弟也来火了,拍桌起身道:“要不你把帽子摘了!如果你是大美女,我就道歉,如何?”
“哈哈哈!”旁边一个大汉大笑道:“对啊,把帽子摘了,给大伙看看,评评理嘛!”
女子怒了,她一甩鞭子,冲着小师弟打去。
“姑娘!”张师兄横起长剑,用剑鞘挡住这一击,小师弟也操起宝剑,愤怒地用剑鞘砍向女子的鞭子,重击之下,鞭尾扫过桌子,饭菜被扫到地上,碗碟碎了一地。
女子再次对小师弟出鞭,她的两个师姐跳进战局,和张师兄对打起来。
“客官!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