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岑知弦被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退几步！
“啊！！！”壮汉毫不犹豫地向他们扑过来！
“你干什么！！！”楚山掏出电击棒支在身前，他虽然一脸惊恐，但还是很有义气地挡在岑知弦和刘昭俨的前面，直面壮汉的冲击。
壮汉一个滑跪，扑到楚山脚下，嗷嗷的哭喊着紧紧抱住楚山瘦弱的大腿。
“啊啊啊！！！你干嘛啊啊！！！”楚山奋力挣扎着想把腿抽出来，他就像一只被哈士奇压制的茶杯犬一般无助。
刘昭俨和岑知弦赶紧去帮忙。
“你这是做什么！”岑知弦吼道：“有话好好说！放开他！”
“再不放手我踢你了嗷！”刘昭俨威胁。
壮汉嚎啕大哭。
“我是被迫、被迫的啊！！！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也不想杀人的！都是张勋雄他们逼我的啊！！！”
刘昭俨一把扯下壮汉的围巾。
是汪天瑞！
他抱着楚山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上还不停地喊冤叫屈。
大家愣住了。
“汪天瑞！！！”楚山失声惊呼：“你不是在购物中心！？”
“呜呜呜，”汪天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从家里逃出来，就直接往派出所这边逃，我好害怕啊啊啊！！！”
“等等，我得跟队长汇报一下……”楚山艰难地伸手去够桌子上的对讲机，却被抱住而无法动弹，刘昭俨赶紧把对讲机递给他。
岑知弦的手机响了，是王牧洲打过来的。
“知弦，你那边怎么样？”王牧洲问：“我们这边已经完工了，马上去所里和你们会合。”
“我们这一个上午真是……”岑知弦不知从何说起。
“等等，我调成公放。”王牧洲说：“嗯，好了。”
“进展如何？”姜老师问：“咦？你们那边谁在哭吗？”
“唉……”岑知弦叹了口气：“我们到所里之后，按照您的要求，重新查了港口录像，结果发现不一定是张勋雄开的第一枪，他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我们就跑去跟戚警长说，请她赶紧把汪氏兄弟给保护起来，结果警员刚赶到他们家，就发现汪天和已经被人杀害了！”
岑知弦喘了一口粗气，顿了顿，接着往下说：“一枪爆头啊！戚警长在监控上，查到杀手就是酒吧那位，就是那位，呃，您知道的，监控上拍到他追着汪天瑞，追进了酒吧街的购物中心，于是警方全员出击，把购物中心围了起来！结果没想到，就刚刚，汪天瑞自己跑来派出所了！你们看！”
岑知弦把屏幕转向楚山那边，汪天瑞正哭得一抽一抽的。
“他自己跑出来了？警方的封锁能力也太差了！”轩辕壮说。
“你是怎么从购物中心跑出来的？那么多警员围着。”刘昭俨踢踢汪天瑞。
“我没去过什么购物中心啊！”汪天瑞说。
“你没去过？”刘昭俨一愣。
“没有啊！”汪天瑞说：“呜呜……我是从酒吧街的后巷那边过来的。”
“如果他没去过，为什么监控里会看到他被追进酒吧街的购物中心呢？”姜老师问。
“呃，是这样的，监控没拍到他，只拍到杀手追了进去。”岑知弦解释。
“杀手是不是追反方向了啊，”轩辕壮有点困惑：“酒吧街的购物中心和派出所是两个方向。”
“他为什么嚷嚷着什么被迫的？”林衡问：“他在喊什么？”
岑知弦看向汪天瑞。
“他刚才好像一直在哭喊什么他是被迫的，杀人是被迫的什么的。”岑知弦说。
“我就知道箱子的来历有蹊跷，我就知道！”姜老师双手抱在胸前，他迫不及待地张望：“戚警长呢？她人在那里？”
“戚警长也在购物中心。”岑知弦说。
“等等，不会就只有你们几个在派出所吧？”姜老师问。
“是啊，就只有我们三个啊，”岑知弦说：“其他人都跑去购物中心抓人了，怎么了？”
姜老师皱起眉。
“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姜老师喃喃低语：“你们小心，我们这就赶过去。”
楚山那边已经用对讲机，跟戚警长汇报完毕。
戚警长也有些困惑。
“奇怪，他说他没来过购物中心吗？唔……你们先把他带到安全屋去，我们——”戚警长正交代工作，异变突然发生了。
岑知弦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灯光，全息屏幕，全部一下子熄灭。
整个大办公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她的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岑知弦倒吸一口冷气。
“啊！！！”汪天瑞发出一声小小的惨叫。
“你别抱那么紧！”楚山怒道。
“怎么回事！”刘昭俨大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戚警长问。
“灯全灭了！”楚山低声说，他掏出腰带上的枪，握在手上。
“怎么了！？”刚要挂电话的王牧洲，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灯灭了！”岑知弦小声说，她用手机屏幕的光照了一圈，她很后悔没带武器。
办公室里桌椅的影子，印在墙上，在手机屏幕光线的移动下不断拉伸变形。
“知弦，你们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姜老师说：“我们这就赶过去！”
“我这就带人赶回去，”戚警长说：“你们几个马上去安全屋！”
“收到！”楚山说，他回头冲刘昭俨和岑知弦说：“跟我来！”
楚山和刘昭俨两人，奋力扶起像一滩烂泥一般摊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的汪天瑞，拖着他往走廊方向走去。
岑知弦跟在边上，用手机屏幕给他们照明。
他们一边走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狭长的走廊里，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黑黢黢的走廊里回响。
没有人说话，只有汪天瑞压抑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