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留下不明所以的路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一个人问。
“不知道啊,据说是刚才他要出镇子,突然就被拦住了。”另一个人说。
“现在不让出镇吗?”那人问。
“没说不让出去啊,刚刚还看到有人出去。”有人说。
“那是怎么回事?”有人猜测。
在一片讨论声中,岑知弦敏锐地听到了一声轻轻地叹息,她扭头看过去。
是一个颤颤巍巍、歪歪扭扭地推着独轮车的老人,他的独轮车上堆着好几个棉布包着的包裹。
“也是可怜人呐……”老人叹气说,他扭头推着独轮车往城门去。
岑知弦盯着老人的背影,她觉得这位老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们回去吧,”堂姐拉了拉岑知弦:“一会儿药熬好了,我想帮着给爹送去。”
“等等。”岑知弦说。
堂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怎么了?”堂姐问。
岑知弦正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好借口,去接近这位老人,老人的独轮车就突然失控。
老人踉跄几下,还是没能稳住,车子咣当一声倒在了路边,包裹滚了一地。
岑知弦和堂姐忙跑过去。
老人勉强支着膝站起来,坐在独轮车边上,拍着胸口直喘气。
“您没事吧?”岑知弦问。
“没事没事……”老人挥挥手。
堂姐帮他捡回包裹,放回独轮小推车的车斗里,岑知弦扶起小推车,推了两下,觉得不太得劲。
她蹲下来查看车子。
“大爷,”岑知弦说:“您这小推车的轴承坏了,得拿去铁匠铺那边修。”
“你一个小姑娘,居然懂这个?”老人惊讶地问。
废话,一个独轮车有什么不懂的!?
“略懂略懂,”岑知弦谦虚地说:“我帮您把车推过去吧?”
“啊,不用不用,我都打了三十年铁了,回家自己能修,”老人站起身来,蹒跚地走了两步:“我还有急事,等以后得空了再修吧。”
“您这是要推去哪儿啊?”岑知弦问。
“去城门。”老人叹了口气。
“堂姐,要不咱们帮大爷推到城门吧,反正也不远。”岑知弦说。
“嗯,好!”堂姐点点头。
“这怎么成呢……”老人忙说。
“没事,走吧。”岑知弦支起小推车,就着不怎么稳当的轴承,轱辘轱辘地向前推去,堂姐在前边扶着车斗。
老人再三道谢,接受了她们的好意,跟在车边。
“大爷,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呀?”岑知弦问。
“唉……我得把我家孩子的东西给他送过去,他急用呢。”老人说。
“不能让他上您家取吗?”岑知弦问。
“不行不行……”老人摆摆手,他小声嘀咕:“安全起见,还是等两天再进来比较好。”
“这两天镇子里的气氛是有点怪怪的,”岑知弦斟酌着用词:“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们家没人是铁匠吧?”老人瞟了她俩一眼,看似随口地问道。
“没有,”堂姐说:“我爹是猎户。”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说。
“不过大伯他这两天在一个铁匠铺子里帮忙。”岑知弦补充说。
老人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们一眼。
“……如果只是帮忙,”老人说:“不是专职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专职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堂姐问。
“你们没听说,铁冶所的那边的事情吗?”老人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