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举着火把,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
岑知弦隐着身,灵活地闪躲着,一路畅通无阻。
她连跑带跳地窜到书房的后面,这边一个人都没有,窗户都是虚掩着的。
岑知弦哐哐哐把三扇窗户扯开,用力把四支箭矢丢了进去!
屋里只有将军和夫人两个人,听到窗户被打开和箭矢落地的啪嗒声,他们慌乱地转向窗户。
“刺客在后面!”将军大吼,他左手将夫人护在身后,右手持着长剑护在身前,两个人迅速向大门方向退过去。
他们冲出正门,退到书房前的空地上,一群士兵立刻将他们团团护卫起来,众人举着火把,警惕地东张西望。
岑知弦本想着翻窗进去打翻汤碗,但她往里一瞅,汤碗已经在刚才的骚乱中被打翻了,汤水泼了一地。
很好,赶紧撤!
她扫了一眼夜行地图,隐身时间还剩四分钟!
一群士兵往书房后面冲了过来,岑知弦立刻往反方向逃了出去,她在夜行地图的辅助下,往后花园逃窜,士兵从大门冲进将军府,府内绿点越来越密集,好在都是直接往前院去了。
她顺利地在后院找到一处空挡,架起梯子翻了出去,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出这条街道时,身后的将军府已经是灯火通明,乱成一团。
呼喊声、吵闹声、夹杂着隐约的尖叫声,整条街都醒了过来。
岑知弦大步快跑,头也不回。
做好事不留名,做完就跑,真刺激,嘿嘿~
她查看着夜行地图,一头钻进小巷子里,快速往北边跑,没跑出多远,隐身效果就失效了。
城内戒备升级,她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街上越来越多、举着火把的士兵,绕了不少路,快十二点了才逃回廊房的小院。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喧嚣,今夜是不宜再夜游了。
岑知弦把夜行服丢回物品栏,倒在床上,她本想一觉睡到天亮,但才睡了没一会儿,就听到由远及近的喧嚣声。
她坐起身来,侧耳凝听,喧嚣声越来越近。
又过了一会儿,邻居家传来梆梆的敲门声和问话声。
整片街坊都沸腾了起来。
“怎么了!?”伯母和堂姐推开房门,出到院子里。
岑知弦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她也赶紧推门走出去,三个人聚集在黑乎乎的小院里,院墙外有人举着火把跑来跑去,火光从院墙上照了进来。
很快,她们的院门被敲响了。
伯母有些惊慌失措。
“该不会是蛮子打进来了吧!?”堂姐拽着岑知弦,岑知弦打开系统界面,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是凌晨两点。
“开门!快开门!”院门外的人梆梆地用力敲门。
伯母摸着黑去开了门,几个士兵举着火把跑进来。
“你们院里几个人?”带头的士兵粗暴地问。
“就我们三个。”伯母一手拉着堂姐,一手拉着岑知弦,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搜!”带头的士兵一挥手,几个举着火把的士兵冲进各个屋子。
“军爷,这是怎么了?”伯母问。
带头的士兵满脸不耐烦,没理伯母。
“这里怎么这么多甲叶?”一个士兵举着火把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些包裹是怎么回事?”
“这是要修的札甲,”伯母忙解释:“地上的都是正在扎的。”
“你会扎甲?”带头的士兵转过头来,他的态度一下子好了起来。
“哦,你是白大娘吧?”一个士兵搜完小屋,出来听到了,他凑过来:“我知道她们,我有个兄弟的明甲上午才送过来修,哎,修得怎么样?有修好的了吗?”
“如果是局部修补的,那边那些都做完了,重扎的还得等两天。”伯母忙说。
士兵举着火把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这边的都是修好了的?”他在墙边完工的那一堆札甲包裹边转悠,一副想拿走的样子:“你们的速度可以啊!”
“这么大一堆都是修好了的?”带头的士兵也走过去。
“军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岑知弦忙引开话题。
“今天晚上有刺客意图行刺大将军,”士兵收起了跃跃欲试的小手,说:“那个刺客应该带着弓箭,我们正在全城搜索。”
“天呐!大将军没事吧?”伯母捂着胸口,一脸担忧。
“放心,将军吉人天相,岂是一两个无耻毛贼能伤害的!”士兵说。
无耻毛贼/害得整城居民无法安睡/现在有一丢丢后悔的岑知弦,干笑着应和了两声。
“没什么问题,”搜屋子的几个士兵走了出来:“没有贼人。”
“大娘,你要是见到任何形迹可疑人士,务必立刻上报。”带头的士兵对伯母说。
“好!我一定注意!”伯母说。
“走!下一家!”他说。
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匆匆离去了。
伯母把院门关好,听着他们在院外敲响了下一户人家的门。
“天呐,居然有人要行刺大将军!”堂姐说:“太可怕了!”
“赶紧休息吧,”岑知弦说。
似乎闹得有点大……但这也是为了做好事嘛!岑知弦自我安慰道。
经他们这么一闹,再加上门外的吵闹声整夜不绝,大家都没能好好睡觉。
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时,堂姐和伯母的脸上都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岑知弦虽然也是一宿没睡,但她一瓶小红药下肚,就又生龙活虎了。
“我感觉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堂姐精神恍惚地说。
“这谁能睡得着,”伯母说:“也不知道后来那刺客抓着没有!”
‘刺客’此时正站在大水缸边,满脸无辜地洗漱。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伯母有些发愁地看着地上被踩得有些凌乱的甲叶。
昨天那几个士兵,虽然后来都自觉地躲着地上的甲叶走,但毕竟是晚上,难免踩到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