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松柏梨槐,不进府王宅。
古时常在坟墓上种松柏以镇墓避邪,久而久之,松柏便成了风水禁忌,一般不会种于家宅庭院之中。
当然,这只是迷信的说法。
但岑知弦也确实不记得在城里见到过松树。
“松针?”花千户走过来,取走她手上的松针:“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银杏树的下面,”岑知弦说:“看这松针的长度,应该是一株相当大的松树。”
“这附近哪里有松树?”花千户问。
士兵们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陵墓那边可能会种,要不要去那边看看?”一个士兵问。
“那边种的都是柏树,没有松树,”另一个士兵说:“我还被拉去种过,运来的都是柏树苗。”
“官道边上呢?”岑知弦问,她从戍关镇一路走过来,只记得路边都是密林,却不记得是什么品种。
显然,大家都一样。
花千户垂眸思索,久久不语。
“这么说来,”堂姐说:“在从戍关镇过来的路上,我倒是看到过一片松林!”
“在哪里?”花千户抬头问。
“离这边不是很远,”堂姐说:“不过不是在路边,是在一处山头,我是远远瞧见的。”
“这你都记得!?”岑知弦问。
堂姐腼腆一笑。
“好!”花千户说:“你带我们过去!”
他边说边快步走到院子中,召集了六个士兵。
“可是我娘说了让我们不要出城。”堂姐有些纠结。
“我会派人向白大娘说明。”花千户说。
“最好多带一些人,”岑知弦说:“如果真的是有贼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带走了,那贼人的人数恐怕不会太少。”
花千户点点头,对几个士兵布置道:“你去给白大娘送个口信,说明情况,你们四个人继续留在这里搜查,史总旗,你立刻去把你旗下的弟兄都召集起来,全员骑马,北城门集合,给这两位姑娘也备马。”
岑知弦倒是很乐意去一趟,她想知道自己的推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几个士兵得令散去,史总旗飞奔着去召集人马,岑知弦和堂姐跟着花千户,出了院子,快步往拒马城的北城门走。
走得快的话,从酒旗场走到北城门,只需要一刻钟,花千户在前边面色冷峻,大步流星地赶路,岑知弦和堂姐在后面小跑着跟上。
等他们赶到北门时,史总旗已经集结了旗下的五十名士兵,牵着马集结待命了。
看到他们,史总旗牵着三匹马过来。
岑知弦从他的手中接过缰绳,踩着马镫,抱着马鞍努力爬了上去。
堂姐倒是比她自然很多,毕竟从小在乡下,堂姐和动物打交道很有一套,她翻身上马,很有一点英姿飒爽的架势。
“跟我来!”堂姐说,她学着花千户昨天骑马的样子,踢了踢马肚子。
战马巍然不动。
“嗯?”堂姐又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喷了个喷嚏,蹄子一动不动。
堂姐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花千户无奈地看着她。
“不是那样,你踢得太……算了,你就说往哪边走吧。”花千户说。
“那边。”堂姐指了指方向。
“好。”花千户拉了下缰绳,马顺从地掉了个头,踢踏踢踏地小跑起来,岑知弦和堂姐的两匹马就像是收到了什么暗号似的,突然动起来跟了上去。
“出发,排成两列出发!”史总旗跑到后面,翻身上马,五十名士兵骑着马,整整齐齐地跟在他们后面,往北边进发。
“大概有多远?”花千户问。
“我记得看到那片松林后,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到拒马城,但那个时候大家走得都很慢了。”堂姐说。
“好,”花千户说:“我们加快速度,快到了的时候叫我,你们抓紧点缰绳。”
他用鞭子轻轻抽了一下马屁股,战马大步跑了起来。
后面所有的马匹都跟着跑了起来。
马匹小跑时的颠簸程度、和真正跑起来的颠簸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啊~啊~啊~啊~”岑知弦抓住马鞍,被颠得连连惨叫。
不过她倒是震惊地发现,堂姐似乎只在一开始的时候被颠了几下,很快姿势就越来越专业了!
这家伙是天才吗!?
颠簸的程度不可同日而语,行进的速度也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只跑了十几分钟,堂姐就发话了。
“就是这边!”堂姐大声说,她刚才就一路左右寻找。
花千户立刻扯了一下缰绳,马放慢了速度,往前慢步走起来。
他们这会儿在一个山头后边的半山腰上,已经看不到拒马城了,左侧是沿着山势向上延伸的高耸密林,右侧是一片稀疏的树林,地势较为平缓,不远处是陡峭向下的山坡,山坡底下的山谷有一条二十多米宽的小溪,溪水很浅,溪流里有几块巨石。
堂姐仰起头,东张西望:“我记得就是在这附近了,啊!你们看那边!”
她指向小溪的对岸上游,岑知弦看过去,在小溪的上游,越过一个矮矮的山头,隐约可以看见成片的深绿色。
“还真是!”岑知弦说。
花千户看了一眼那边的松林,扯着马走到山坡边。
“这边太陡了,恐怕不能直接过去。”花千户回头问:“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有人知道那片松林是什么地方吗?”史总旗大声问。
一个士兵出列,打马上前来。
“报,那边以前有一处寺院,几年前,在那一带的村庄被毁了之后,那个寺院就废弃了。”士兵说。
“你对这一带很熟?”花千户问。
“是的!”士兵说。
“带路!”花千户说。
“是!”士兵说。
士兵扯了下缰绳,把马骑到最前面带路,他带着大家往前走了几百米,找到一处和缓的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