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一家游戏公司,同一时间只能绑定一名角色。
在刘昭俨的咸鱼躺平下,虽然他自己玩得很开心,但他的初始号已经被彻底养废了。
销号重开势在必行。
小五远程指导,岑知弦在手机上,要求查看自己的世界编码,系统再三提示,世界编码很重要,可能会导致他人进入自己的世界,请不要随意透露给无关人士,岑知弦做了好几道认证,才找出编码,发给了刘昭俨。
“我这就去重开,”刘昭俨已经吃完了,他起身说:“等我一会儿出来,告诉你我重开之后的身份,肯定很惨,前期就靠你了啊。”
“没问题~”岑知弦说:“我这边刚好在做横跨南北的长途旅行,不管你的出生点在哪里,只要能横穿到我的路线上,我就能刚好把你给捎上了~”
两人一合计,都觉得这个点子非常靠谱。
刘昭俨赶紧上楼,去重建新号,岑知弦跟他一起上去。
她看着刘昭俨躺进他的游戏舱,戴上游戏头盔,游戏舱缓缓合上,舱体泛起一阵白光,透明的舱盖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色。
一分钟后,舱边的倒计时又开始跳动。
岑知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手机查看自己的角色进展。
她在外面已经呆了五个多小时,游戏里面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虽然还要一个月才能走到都城,但按照奚千宿说的,距离下一座补给的大城市已经不远了。
她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游戏舱又泛起一阵白光,盖子变得透明,缓缓打开。
刘昭俨在里边坐起身来,他缓了缓神。
“怎么样?”岑知弦问:“你绑到了什么身份?”
“太惨了!太惨了……就连我的系统都说这局是逆风局,”刘昭俨说:“我过去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我赶紧挣扎起来做了个日常任务,才换到了小红药续了命!”
世界等级一的标签就是乡镇田园,刘昭俨不出意料地也是绑定了一个出身乡村的少年。
由于他是销号重开,只能随机绑定别人选剩的角色,这次他随机绑定的对象十四岁,母亲是未婚生子,父不详,这在传统的乡村里是一大丑闻。
村民们议论纷纷,原主出生后,母子二人就被他外婆赶出家门,他们住进了村口的一座破茅屋里,母亲自己开荒,种了一点地,又给镇子上的人做点手工活,勉强活了下来,硬是把他拉扯长大。
原主的母亲一直有着不切实际的妄念,整天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大侠,总有一天会来接他们去城里享福,村里人都躲着她,管她叫疯婆子。
别人可以躲着她,但她的儿子没处可躲,在这样疯狂的想法的驱使下,原主被她逼迫着习文练武,但他们家哪有这样的条件,说是习文,不过是苦苦哀求之下,和村里的老秀才学了几个字,老秀才原本看他可怜,教了他几天,村里人开始说闲话,老秀才就再不肯教了。
为了安抚母亲不去闹事,少年只好每日拿个木棍子,在屋子门口假装写字。
而习武便更可笑了,既没有师傅,也没有功法,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非逼着原主大冬天的时候只穿单衣,在雪地里打拳练功,大夏天的时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扎马步,原主本来身体还可以,被这么折腾病了几次之后,身体便孱弱了起来。
在他母亲孜孜不倦、望子成龙的教导之下,这个少年终于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了。
接着,更加悲惨的灾祸袭来,这一带的雨水一年比一年少,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也一年比一年少,干旱越来越严重,去年这一带的村庄几乎颗粒无收。
他们家本就缺衣少食,这会儿更是弹尽粮绝,在饿了好几天之后,少年昏了过去,他的母亲上外婆家哀求,想用破棉衣换点粮食,却被打了出来。
刘昭俨绑定的时候,她正准备带着少年出去逃荒乞讨。
听完他的陈述,岑知弦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是什么地狱开局啊!”岑知弦说。
“更加凄惨的是,”刘昭俨说:“我的积分现在是负的。”
“位置呢?你现在位置在哪里?”岑知弦问:“能找到我吗?”
两人打开手机,放到小桌上,凑到一起,比对着两人的世界地图。
完全不一样。
岑知弦有点慌,他们研究了十分钟,然后果断地呼叫了姜老师。
“姜老师!”刘昭俨说:“我已经重开了,也已经在知弦的世界里绑定了新角色,但游戏里面的世界地图,只能看到已经走过的区域,我们两个人的区域完全不一样啊!”
“这是必然的,”姜老师说:“你们可以用经纬度比对一下位置。”
岑知弦这才发现,在世界地图的界面上,有一个开启经纬度的小标签。
两人打开经纬度,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看你看!”岑知弦说:“你只要一直往东走,就能和我们的行军路线重合了!”
“这看起来得有一百多公里,”刘昭俨说:“就算是平地也要走个两三天,何况这里多半是弯弯绕绕的山路,万一有个河流什么的……”
“那你往东北走,留出时间余量!”岑知弦建议。
两人对着地图,研究了大半个小时,才决定了刘昭俨的行走方向。
“你能走得到吧?”岑知弦有点担忧,这距离可不近。
“应该没问题,”刘昭俨信心满满地说:“每日任务都很简单,只要完成了,送的小红药就足够生存了。”
“的确,”岑知弦点点头:“问题是要怎么用不引人怀疑的方式接上头。”
“嗯……”刘昭俨说:“这样如何,我到时候往路中间一趟,摆出一副饿晕了的样子,你就过来给我送食物和水,然后我就顺势跟上你们,如何?”
岑知弦想了想,一拍手:“好主意!”
“那就这么办!”刘昭俨说。
“问题是,”岑知弦说:“行军队伍足足有五百人,前面骑着马,中间走着路,后面是马车,拉了几公里长,你得倒准了,别倒在最前面,被马蹄子撅到就不好了。”